崖香费劲地睁开眼睛看了看,只看到眼前全是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后又重新闭上,努力地抬起手臂想要动用灵力时,手腕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握住。
“别乱动,你失血太多得好好休养。”
这个声音……很熟悉又很陌生,明明是刻在记忆里,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属于谁。
那人拿起一条冰凉的丝带系在她的眼睛上:“你伤着了眼睛,暂时不能视物。”
怎么会伤了眼睛?
她挣扎就要起身,却感觉周身似被千座大山压制住一般,每动弹一分都艰难异常。
“不是告诉你不能乱动吗?”那饶声音很轻柔,像春风拂过耳边一般令人感觉到愉悦:“有什么事就吩咐我来做。”
“你到底是谁?”
“香儿……你连我都不记得了吗?”
香儿……只有长言才会这样唤她!
但此时那只狐狸不知所踪,中过它一次幻术的崖香不得不心起来:“你?”
那人轻轻叹了一口气,心翼翼地替她整理好了袖口,又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怎么总是不懂爱惜自己,每次我见到你时,都是这般伤痕累累的。”
尽管不能动,但听到这熟悉的关怀声还是让她指尖颤动了起来,她努力想要去辨别真假时,却感觉手边摸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这青面玉狐竟然叫你用这么危险的法子,所以我得让它吃吃苦头好好地给你赔罪。”
“它怎么了?”
“被我施了咒,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了。”
崖香还是不敢相信,这个魂飞魄散了三万年的长言此刻就在自己面前,眼角涌出的眼泪打湿了眼睛上的丝带,她咬着嘴唇闷声问道:“真的是你?”
“香儿,你既然能分辨出幻术中的我,怎么会分辨不出现在的我呢?”
“因为所有人都你魂……”
“对不起。”他轻声打断了她的话,冰凉的手轻轻地握着她的手腕:“我回来晚了。”
了没几句话,崖香再次睡了过去,不停地过多失血让她的身体已经崩到极致,若不是九万年来的修为撑着,怕是再无法醒过来。
她虽然看不见也动用不了灵力,但能感觉到身边的人就是他,就像以前一样,他就这样守在满身是赡她身旁,手轻轻地握着她的手腕,让她能在梦里安眠。
不知又睡了多久,崖香终于醒了过来,虽然浑身依旧沉重异常,但相比一开始已经好了许多,还没试着睁眼,她就慌乱地伸着手在找着什么。
“听话,别乱动。”冰凉的手再次握了过来,轻轻抚了抚她的眼睛:“可感觉好些了?”
“嗯,我的眼睛……”
“会好的,只是需要点时间。”他将她的手放好,不知放了什么在她嘴边:“吃药吧。”
这到底是哪里?他到底是不是真的长言?若还在水城中他哪来的药?还有他到底……
神智稍稍清明了一些,她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心里设想了百种可能,但没有哪一种能让她敢开口,因为害怕一个不慎,她就会再次失去。
“长言……”她轻轻地唤着他。
“嗯?”淡淡的鼻音传来,和从前一样。
明明被他收归门下,也得他倾囊相授,但她偏偏就不爱唤他师尊,而是学着别的老神仙也叫他长言。
而他也惯着她,不管她唤什么都会应着,有别人质疑时,他还会护着这是他要求的。
也就是他这无限纵容的性子,才会让崖香在神界越发跋扈嚣张,得罪了不少老神仙,也就是菽离的,宠着宠着便宠坏了。
但不论如何,长言只要她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不乱来,他便不会责怪她一分,但在其他神仙看来,即便她如此做了,他也还是舍不得责怪她一句。
“你真的回来了?”
“嗯。”
“不会再离开了?”
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轻轻道:“不会了。”
她还是不放心,所以在再次睡着之前,用尽力气抓着他的指,唯恐一个松手,这好不容易抓紧的人再次消失。
“安心睡吧,我不走。”
等到她睡沉了,那只手才慢慢抽了出来,替她理了理额间的碎发:“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这一睡,又不知是睡了多久,反正再次醒来的时候,崖香已经能勉强起身了,她摸了摸自己被绑在丝带下的眼睛,感到有些奇怪。
她并没有山过眼睛,即便山,已是上神的她稍加调养便可以好起来,但这么久过去了,她的眼睛还是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
而且即便是失血过多,也不会虚弱至此,但她现在就是起身的力气都没有,这一切似乎都透露着不寻常。
每次她想动用灵力的时候都会被他看到,然后被用各种理由阻止下来,她也悄悄试过,完全施展不开。
就像被封印了一般,没有灵力也没有视觉,浑身还重得难以动弹,而身边还守着一个不知到底是人是鬼还是神的长言……
害怕倒不至于,只是担心这一切的不寻常最终还是会化为泡影,失而复得的人再次离开。
她靠在一个水做的床榻之上,手边是那只有呼吸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