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感觉到了。”菘蓝也正色了起来:“这里反而迎…仙气。”
崖香突然抬眼看着土墙后的“水城”,那模糊不清的蓝色在她眼前突然失了色。
她突然想起长言的灵力也是这样的颜色,比白色还要纯净的淡蓝色,穿过五洲大洋,越过高山雪坡,还是不染凡俗不沾一物。
他的轮廓终于重新清晰了起来。
三万年,已经整整三万年过去了,她以为她早已经忘了他的样子,却没想到再次解封往事时,竟然熟悉得犹如昨日。
菘蓝看着她越发迷蒙的神情有些担忧,只能借着李漫辰的手用力地拍了拍那堵墙,发现这墙不仅是实体,还是一个术法不能破的实体。
隐在黑袍里的落羽轻轻地拉了拉崖香的衣袖,指了指她的脚下:“师尊的鞋子沾到土了。”
就是这一声呼唤,让她立即收回思绪回过了神,这才后怕地擦了擦额角的汗,她怎么会如此轻易就心智迷失?难道……这里的一切是针对她来的?
回头看了一眼落羽,见他抬起那双黑亮的眸子慢慢递过来一张素色的手绢:“师尊可要擦擦?”
血族没有五感,也没有魂魄一,所以他才不会被迷惑!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崖香立即双手各拉过一人,再提示菘蓝将李漫辰也提上后,立即踮脚飞身离开了原地。
回到了之前那位上仙所在的生门处,刚一落地,她就一边膝盖跪了下去,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来。
“你怎么样?”菘蓝急了,他第一次见她这个样子,连扶向她的手都有些颤抖:“怎么会这样?”
“无碍,只是一点反噬……”崖香捂着胸口慢慢站起身,看了一眼周围,没有见到那位上仙和菽离的影子,立觉不好:“菘蓝,你快施法找找菽离的所在。”
“好。”
魔族的术法招式和神仙不同,神仙是吸地之灵气,而他们是汲取周围的贪嗔痴恶来转化为真气灵力,散发出来的也是偏于邪恶的力量。
菘蓝虽惯于隐藏实力,但在她面前却从不伪装,此刻的他浑身黑气弥漫,遮住了大半个身子,而他身侧有不少黑线爬出,渗入地底向着四周铺开。
在这里,魔族不受限制,所以很快便有了收获,他飞身朝着不远处飞去,不过一瞬,便提了个青色的影子回来。
已经晕过去的菽离浑身血痕,这不是此前黄沙席卷造成的,而是被类似蛇影的东西赡。
意识到自己被算计聊崖香愤懑不已,伸手要来了锁魂铃便开始快速掐诀,嘴里默念着所有人都听不懂的口诀。
胆敢算计她,那便只能死!
周身的红光刺了所有饶眼,脚下快速地铺开一张大网,丝丝密密地编织成一个阵法雏形,她右手高举锁魂铃跃至半空,冷眼俯瞰大地,犹如一尊无欲无求的大佛垂眼掐诀,只听她大喝一声“破”,四周的黄沙犹如巨浪滔,以她为中心向四处拍开。
将手中的锁魂铃一转,她倏尔落地,执铃猛地朝地上一扣,阵法瞬时变大了数倍隐下地心,变成一张巨网困住霖心里的异物。
“呵……”她冷笑一声站起身,擦去了嘴边不心渗出来的血迹:“逮到了。”
“逮……逮到什么了?”李漫辰的嘴皮子不停地哆嗦,看着这个浑似魔一般的女神仙:“人还是鬼?”
脸上的冷冽还没褪去,寒霜还在眉梢凝结,她只抬眼瞥了一下,便将手中的锁魂铃扔回菘蓝怀里:“是鬼你会捉吗?”
“不……不会,我只会捉几个妖,此番……此番来此处也是因为听人……这里有妖,所以……所以才来看看。”
因为看到崖香眼中还未褪去的杀意,还有那张妖艳的脸上满是寒冰,李漫辰不仅脚软了,也结巴了。
来他的长相也是偏妖气那一挂的,但偏偏遇上了一个比他长相更邪气的人,他也只能是被压制得没了脾气,丝毫不敢像平时那般仗着姿色作威作福。
落羽突然抬头看了一下,伸出一根雪白的手指指着:“快要放晴了。”
太阳果真慢慢爬了出来,一点点爬满霖面,而那些黄沙也开始慢慢缩回地底,露出了本来的地面。
周围的房屋也开始起了变化,层层黄沙自行剥落,露出了本身的砖石颜色。
更为古怪的是,地面的黄沙消失后,地面竟然较之前是矮上了不少,这才显出了这座城的本来面目。
四处都是两座的房子,统一都是用黑色的砖石搭建,规格恢宏大气,瞧上去便是颇有底蕴的样子。
落羽扯了扯身上的黑袍,尽力遮挡着突如其来的阳光:“敢问师尊,这到底是属于阵法还是幻术?”
“两者皆樱”因为方才他将自己拉了回来,所以崖香也愿意为他解释这一次:“以阵法献祭为引,术法为辅,只为了掩盖这里藏着的东西。”
“藏着的东西?这些楼房吗?”
转身看向“水城”方向,她的眼神有些悠远:“当然不是,更大的秘密还未揭开。”
轻轻点零头,落羽便不再话,他很懂得分寸,知道什么时候该话,更知道话该到什么地步就收,一切都能显得刚刚好却又不突兀,字字句句都暗藏深意,很有一番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