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还琢磨着怎么说服邵氏去府城带上自己,眼下她主动提起,青桃就考虑生意的事情就行了。
谭家要供几个读书人,需要银钱,卖包子馒头是笔收入,哪怕搬去府城青桃也准备继续在清水镇卖,人她也想好了,刘氏爱钱,做事积极利索,稍微把自己拾掇拾掇精气神就来了,客人看她精神面貌好,自然乐得照顾她生意。
而且她和娘家人情分淡泊,不怕调馅儿的方子泄露,只要其他人做不出相同味道的包子,生意就不会差。
她出配方和揉面法子,刘氏出力气,挣的钱两人平分。
不比刘氏去其他地方挣的少。
翌日清晨,见上房窗台边亮起油灯青桃就进屋和谭秀才商量,后者似乎对她去府城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中肯道,“你看人倒挺准,你三婶心眼实,真接了你这活,卖多少是多少,不会乱说的,就...”
想着刘氏那头油腻腻的头发,乌漆麻黑的衣服,谭秀才担心爱干净的人不买账。
青桃心领神会,“三婶要是卖包子,自然不能再邋里邋遢的见人,我和她说说。”
“还有...”谭秀才补充,“你和你娘两个人从早忙到晚的,你三婶一个人呢...”
刘氏再能干,抵不过青桃和邵氏两个人哪。
“眼下生意好是过年人头手头宽裕的缘故,等过完元宵,生意就正常了,三婶没啥问题的。”就是客栈那边恐怕没法卖面条了,不过青桃不去想那些,留住这门生意是最重要的,青桃道,“元宵节咱们回村和三婶说说?”
“好。”
青桃不打扰谭秀才,轻轻掩上房门,蹑手蹑脚推着车出了门。
再遇到老主顾买包子,她就和她们聊几句,主要聊谭秀才要去府城考试,她会很忙,卖包子就给亲戚做了。
“味还是这个味吗?”
青桃斩钉截铁,“味道不会变。”
“那就好。”
但和青桃打交道的次数多了,换成其他人心里始终不得劲,“谭姑娘,那你忙完还回来卖包子吗?”
青桃笑着说,“不好说。”
人们叹气。
也有聪明的听出青桃话里意思,抵抵一脸惋惜不舍的人,低声解释,“谭姑娘要随谭夫子去府城考试,过了谭夫子就在府学读书,谭姑娘肯定也住府城去了啊,怎么回得来?”
说话的人继续,“你也甭舍不得了,谭夫子进了府学考上举人,谭姑娘就是举人家的小姐了,不比卖包子强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见人曲解了自己的意思,刚刚叹气的人眉头皱得紧紧的,略微急躁,青桃说,“婶子是舍不得我呢,说实话,我也舍不得离开清水镇,清水镇的人性子淳朴善良,我一个小姑娘做买卖也没遭坏人欺负过,多亏街坊邻里叔叔婶婶小哥小嫂子们帮衬着。”
这话把在场的人都夸了。
偏夸她们的人眼神透彻,神色认真,完全不像假话,任谁听了都忍不住心花怒放。
对号入座道,“不敢说镇上没有坏人,可但凡咱遇到不平事该帮忙的从不含糊,要不外地人怎么愿意来咱镇上做买卖,不就觉得咱清水镇的人好相处吗?”
了解临镇情况的青桃认真的点头,重重附和,“对。”
其他人哈哈大笑,心底愈发自豪,让青桃尽管放心忙自己的事情,哪怕换了人,只要是青桃亲戚就还买她家包子。
青桃乐呵呵说着感谢的话。
几天下来,几乎大街小巷的人都知道谭秀才要去府城考试青桃的生意给其他人做了,赵氏娘带着两个孙子来赵氏面馆做工,不小心听得这话,当即去后院问赵氏是不是真的。
赵氏心里正不好受着,见她娘风风火火带着两个侄子上门愈发烦躁,“是不是真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娘,我和你说过我这面馆生意不景气,不请帮工,你让铁牛他们来干啥啊?”
赵氏娘满脑子盘算着钱,没将赵氏的不耐放心上,拉过椅子坐赵氏对面,瞥到赵氏手里藏蓝色的布料,岔开话题道,“又给荣儿干爹做衣服呢?”
“嗯。”赵氏敷衍的应了声。
赵氏娘顺势问,“荣儿爹月底要去府城?”
“嗯。”赵氏不舒服和这事有关,何树森为了参加府学入学考试,去长学书塾教书了,年前她能趁着去短学接周荣跟何树森说说话,现在何树森不在短学她要见他就有点难了,加上何树森要抓紧时间读书,除了去长学哪儿也不去,她见他就更难了。
何家老太太说考试非常重要,没事尽量少打扰他,周荣都不去何家了。
烦。
赵氏赌气似的捏着针穿过布,表情不悦。
赵氏娘不再问何树森,话题又回到铺子生意上,“谭青桃要把买卖给别人,你何不趁机花点钱买下来。”
年前她心惊胆战去小女儿家躲了好几天,让小女儿留意谭家的动静,小女儿问她怎么回事,她就把两家抢生意的事情说了,小女儿支招让她去青桃买调料的铺子照着青桃买的调料买,放一样的调料味道再差不会差到哪儿去,她刚才就去了趟,人掌柜笑她别花冤枉钱了,同样的调料配方不同味道千差万别。
她就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