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十七启发,苏小酒决定先从最基础的骨架和草帘子做起,这样可以将灾民中的老弱妇孺们都调动起来,正好也可以从中筛选些手脚麻利干活勤快的,等到天气转暖,温室正式投入建设,这些人就可以成为主力军。
兴冲冲回到荣华宫,没想又见到个意想不到的人。
阮妃自允儿百日闹那一场,跟娘娘不说势同水火,但也摆出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今日不知风往哪边吹,竟主动上门拜年来了。
娘娘歪在榻上,阮妃则拘谨的在对面的绣墩坐着,屋子里有股淡淡的香甜味儿。
不是娘娘和阮妃身上的味道,苏小酒嗅了嗅,发现阮妃旁边小几上放着杯茶水和一盘糕点,那香味就是糕点发出来的,应是刚出炉,只是那裝糕点的盘子是普通白瓷,可见是阮妃带来的。
也是,许久未走动,再来也不好空着手。
当着她的面,苏小酒的话便不好说,站在荣妃身后侍候。
荣妃也是丈二和尚,本来懒得应付,大过年的,也不好直接赶人,便耐住性子听她东拉西扯。
只是这阮妃云山雾海说了半天,又连着喝了两碗茶水,还是没什么主题,荣妃耐心便耗尽了:“阮妃姐姐坐了这半天,到底是所为何事?”
这再说下去,可就该吃中饭了。
若说原来她曾为了见狗皇帝没脸没皮的上门,如今皇上来荣华宫次数锐减,她再来碰运气可说不过去。
阮妃捧着杯子笑得谦恭:“臣妾能有什么事?不过是觉得咱们姐妹多年,之前因为一点小误会大半年没走动,如今越发生分了,所以想趁着喜庆日子,厚颜来与妹妹修复修复,倒让妹妹见笑了。”
荣妃真笑了:“嗨,阮妃姐姐说的哪里话。”
阮妃面上一松,本以为她会说出什么后宫姐妹本该和睦,不计前嫌之类的客套话,却不想她话锋一转:“在这后宫里谁跟谁又能是真的亲姐热妹,大家互相认识又不是一两天了,整这些虚头巴脑作甚?”
阮妃神色一僵,眼神闪烁几下,干巴巴道:“妹妹也别这么说~~”
只说半句就接不下去了,毕竟人家说的是实话,但问题是大家不都习惯了维护表面平和吗?有谁会**裸的说出来?
可荣妃偏说出来了,一句话堵的她心窝子里塞个死面馒头一样,上下不得。
苏小酒轻轻给荣妃捶着肩膀,不禁十分同情阮妃,娘娘如今可是连皇上的账都不买,又哪来的闲工夫与她演姐妹情深?
不过~~方才一进来没注意,大半年没见过阮妃,如今再看,竟似比原来还年轻了些。
她的眉目本就平平,体型微胖,又是一张圆脸,若不是那双眼睛不时闪烁,看起来真的毫无攻击性。
但今日过来,苏小酒却发现她清减了不少,原来圆乎乎的脸颊竟隐隐成了瓜子型,脸小了,就显得眼睛变大些,而且容光焕发的,整个人精气神都不一样。
也许这天聊的也太尬了,阮妃脸皮再厚,到底还是坐不住凉板凳,终于磨磨唧唧起身告辞,临了还不忘将带来的糕点推了推道:“快晌午了,臣妾就不继续叨扰,尧儿那孩子天天往荣华宫跑,让妹妹费心了,这点心是姐姐亲手做的,还热乎呢,妹妹赏脸尝尝吧!”
荣妃嗯了一声,丝毫没有起身送客的意思,用下巴一点苏小酒道:“本宫身子乏,你去送送阮妃娘娘吧。”
“哎不用不用,以后来的次数多着呢,无需客气,臣妾自己出去就行了。”
她说完起身,曾经宽大的腰身竟也细溜了不少,连荣妃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娘娘,阮妃娘娘好像瘦了好多呀!”
苏小酒端起她留下的糕点闻了闻,唔,好香啊。
“呵,该不是终于意识到自己人老珠黄,想改变形象让皇上多看她几眼吧。”
荣妃说着看向她手中的糕点道:“闻着是怪香,拿来给本宫尝尝。”
“还是别了吧,您现在正要紧的时候,哪能随便吃外面的东西?”
荣妃轻笑:“你是怕她做手脚?她倒是想,只怕有贼心没贼胆。”
虽然知道阮妃不可能明目张胆送有毒的吃食给娘娘,但苏小酒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不过这糕点也不知是怎么做的,闻着就让人蠢蠢欲动,于是她净了手,将每块点心都掰成两半,取了另一只盘子放好,又唤进一个宫人道:“去将这点心喂给小香,亲眼看它吃完,一个时辰以后再来禀报。”
荣妃眼巴巴的看着她掰开,屋子里的香味更加浓郁,以为是给自己吃的,闻言怒了:“你竟然拿去喂猪都不给本宫!”
“娘娘别急呀!先让小香吃吃看,等上一个时辰若无事,娘娘再吃也不迟。”
若是别的糕点,她大可以自己重新做一份来,只是这种点心她从未见过,阮妃只说是她家乡的小吃,这味道也是她从没闻过的,只好出此下策。
荣妃撇嘴:“所以你这是拿着小香试毒呗?黑心丫头!”
苏小酒面不改色:“死道友不死贫道,若真能试出毒来,小香也算为荣华宫做了贡献。”
没办法,娘娘有孕,宫里连野猫都驱赶干净了,除了人之外,荣华宫所有的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