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柳好歹还没混账到动手打妹妹的地步。
虽然陆青竹的话像个锤子,敲得他脑瓜子嗡嗡响,只差吐口血才能完全表现出他此时被气得喘不过气的状态。
但最后,他也只是捂着胸口,推开挡在门口的亲弟弟,踉跄着进屋爬上炕钻被窝,将自己卷成一个大茧。
陆青杨回头看了眼炕上的被茧,又去看陆青竹,果然如此的轻声道:“你看吧,这就是死了心上人的模样!”
要娶心上人的正常表现,参考陆青松陆青榆以及顾星沉。
陆青竹无言以对——实际结果可能比死了心上人还要严重些。
毕竟人死了,陆青柳只会记住方明珍带给他的美好。
“如果后悔是一种病,二哥估计是无药可解、病入膏肓,往后只怕是时时都处在犯病中了。”
陆青竹拍着陆青杨的胳膊委以重任:“你哥这么可怜,你可得好好陪着他说话解闷,免得他病的更重。”
陆青杨连头发丝都散发着抗拒的情绪:“我觉得我不适合,我不想染上这种毛病。”
有那闲工夫干点什么不好,非得听亲哥无病呻吟?
“你再想想。”陆青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我先回去睡了。”
陆青杨回头看了眼没有丝毫反应的陆青柳,冲陆青竹挥了挥手,“嗯,院子里还挺冷。”
陆青竹自我感觉今天发挥挺不错,迈着轻快的脚步回屋上炕了。
青兰目光灼灼看着她:“姐,说说?”
青梅青菊也跟着坐起身,盯着陆青竹只等着她开口了。
陆青竹脱了外裳,拆开被子盖住腿,这才化身说书人娓娓道来。
“她这样好不要脸啊!”青兰很生气,如果有个姑娘也这样对季原,那她非得揍人不可!
当然,是两个一块揍!
“怎么说呢?”陆青竹一副过来人的沧桑语气说道:“脸面和良心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你说它有就有,说没有也可以没有,都是没法确定的!”
“二哥太不争气了!”青兰捏着拳头锤了下软绵绵的被团。
青菊思路很清奇:“虽然方姑娘那样不太好,但是从前都是听别人说哪个男人骗了哪个女人。能把男人骗的团团转的女人也算挺厉害。”
虽然被渣的是亲堂哥,但换个角度想,居然还挺爽?
陆青竹:妹妹,你这思想有点危险啊!
“男女不论,玩弄别人的感情就是不对的。”陆青竹看着青菊着重强调:“男未婚女未嫁,你情我愿的情况下就不说了。方明珍有未婚夫还故意钓着陆青柳这条小鱼——你们敢学她,等着被打断腿吧!”
老太太是疼孙女,但孙女做错了事,照样不会手下留情。
“干这种事被人知道丢死人了,我才不会!”青兰满脸嫌恶的表情。
青梅也跟着点头附和:“就是,太丢人了!”
青菊敷衍的“嗯”了声,顿了顿却说道:“那没感情,总不能强求吧?”
“没让你强求!没感情的该退婚就退婚,该和离就和离。恢复单身了你再去那什么就没问题,先后顺序不能弄反了。”
离婚后再找,和找好以后再离婚,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虽然妹妹们大概率不会遇到这种情况,但还是得时时耳提面命——毕竟都还是小姑娘,没定性呢!
“哦~”青菊若有所思,不知小脑瓜里在想些什么。
陆青竹揉了揉额头,她这就是当姐的操着老妈子的心——提前感受带娃的艰辛了。
“很晚了,快睡。”
再说下去,不知道又能牵扯出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
*
陆青竹还在睡梦中,便听到有人在院子里用大扫把“唰唰唰”扫个不停。
待扫完院子,又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她被这些细碎的小声音弄得睡不下去了,拥着棉被坐起身,将披散的长发都拨到后背,伸了个懒腰后才慢吞吞开始穿衣裳。
太阳刚从地平线升起,但村里大部分人家还都没什么动静。
陆青柳担着两桶水推门而入,进了灶房将水都倒进水缸后,便又担着空桶出门,准备再去村头水井打水。
陆青竹从屋里出来时,便看到陆青柳挑着扁担往外走,脸颊上的巴掌印还是那么醒目,没有丝毫消肿的迹象。
啧!
陆二哥下手再重点儿,陆青柳的牙不得被打出来?
看到陆青竹,陆青柳似乎还有点闪躲的意思,但最后还是故作镇静的打招呼:“青竹醒了啊……我去挑水,先走了。”
然后,他脚步飞快出了院子,都不等陆青竹回个话。
陆青竹摸着下巴看着晃动的院门,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道:“这算是男人心虚后的示好表现吗?”
陆青柳这状态,倒真有那么点儿幡然悔悟的感觉了。
他扫了院子挑满了水缸,劈了不少柴不说,还烧了一锅热水给家里人洗漱用。
不仅如此,陆青柳还去清扫猪圈羊圈鸡窝,像个勤快的小蜜蜂,一刻不停歇。
陆青竹洗漱完,倒了杯热水坐在堂屋一边喝一边看陆青柳来回忙活。
待她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