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沉没松口让白露来见人的意思,陆青松想见未婚妻,就只能他亲自去前院。
但这样一来,就只剩陆青竹和顾星沉单独相处了。
“……”陆青松咬牙,这算不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顾星沉分明就是逼着他去前院见未婚妻的。
陆青竹借着低头喝水的时机偷偷瞄了眼陆青松和顾星沉各自的表情,只能说极为精彩。
三人都没开口,偏厅很是安静,只听得见陆青竹咀嚼的声音。
这两个男人之间的掰头,显然是顾星沉更胜一筹的。
陆青松当时答应,可能想得比较简单:去喝杯茶,盯着妹妹顺便还能看一看未婚妻,一举两得。
而顾星沉一开始提出喝茶就是个连环陷阱,你不让我单独和未婚妻相处,行吧,那你也别想看到未婚妻了。
陆青竹免费看了场好戏,心里正偷着乐,不想顾星沉这个狗男人又出奇招:“青竹,你去找于婶量一下尺寸。”
一般府里没什么事,白露就和于婶一块做绣活。
“……什么尺寸?”陆青竹不是很想去,她想留在这里看戏啊。
顾星沉轻飘飘扫过陆青松,笑意盎然:“嫁衣的尺寸,于婶现在动手做,到时候还能改。”
陆青松拳头石更了,还没上门提亲就敢当着他的面说嫁衣,太嚣张了,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挑衅。
“青竹还没定下婚约。”陆青松眼含警告地看了眼陆青竹,又警惕地看向顾星沉说道:“妹妹才十五岁,就算出嫁也得两三年后,这时候绣嫁衣,委实没必要。”
顾星沉神色从容,眨眼间就换了个说法:“哦,刚才口误。不是嫁衣,是青竹及笄礼要穿的衣裳。”
“……”陆青松一噎。
陆青竹有些懵:“我没说要举行及笄礼啊。”
要举行及笄礼得提前选好正宾、赞者、赞礼这些主持礼仪的女性,还得准备及笄礼上需要的钗冠、发簪、采衣、曲裾深衣以及大袖长裙礼服等一系列衣物首饰。
“太麻烦了。”陆青竹瞪了眼顾星沉:“你自己都没弱冠礼啊,我们陆家村向来没这个习俗。”
陆家村的女孩子一般到十四五就许了人家,甚至嫁人的也不在少数,如此也就没了举行及笄礼的必要,久而久之及笄礼就这么被忽略跳过了。
顾星沉从善如流地再次改口:“哦,不办就不办,做件新衣裳可以吗?”
陆青竹去看陆青松。
“……”真的是当之无愧的狗男人了。
*
陆青松最终还是见到了白露,好歹也是大舅哥,顾星沉总不能真的将人惹恼了——稍微教训下就可以了,毕竟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
见过未婚妻,陆青松心情明显兴奋了许多,从顾宅出来以后,他更是干劲满满继续翻地,看得陆青竹直咂舌。
没多久陆青松便翻好了菜地,只等着过几天再来翻一遍。
兄妹俩回到家里略歇了会,便开始做饭。
天色将暗,地里干活儿的人陆陆续续回家,院门外时不时能听到说话声笑声。
没多久,陆家人也回来了,简单洗漱后便纷纷坐下吃饭。
吃饭期间,陆孙氏问起了下午落水的事。
陆青竹瞄了眼陆青柳,说道:“就是一时被吓着了,人没事,自己上岸的,都没要别人下去救。”
陆三嫂跟着好奇说道:“是嘛?当时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人掉下去了半天没上岸,可把月月娘燕子娘吓坏了,当时腿软的差点站不住。”
“我和哥哥听见求救声过去的时候,月月燕子都已经上岸了。当时听见声音打算去救人的,最后都站在岸上看热闹去了。”
陆青竹又觑了眼陆青柳,说道:“招娣说月月和燕子是因为二哥才吵起来的。”
至于为什么吵起来,不用陆青竹说陆家人也能猜得出来。
陆青柳:“……”这算不算天降横祸?
不管是不是,陆青柳还是替自己澄清:“我没怎么和她们两个说过话,更没做什么让人误会的事。”
陆青杨瞪大了眼睛,颇为怀疑的看了眼亲大哥陆青柳,又去看陆青竹,问道:“招娣的话能信吗?”
长兄都没姑娘为他争风吃醋,陆青柳却有,这合理吗?
陆青杨为此深深怀疑,不得不怀疑招娣那些话有多少水分。
“信不信的,她就是这么说的。”陆青竹表示无所谓:“就算是真的,也怪不到二哥头上吧。”
“是啊,我多无辜。”陆青柳装模作样叹了口气。
陆青杨十分嫌弃的丢过去一个白眼,轻哼了声,倒也没再说什么。
陆三嫂适时出声说道:“这事你们出门了可别乱说话,小姑娘一时脑子转不过来干了蠢事,等日后想起来指不定怎么后悔呢。”
两个小姑娘今天落了水穿着湿衣裳在河畔吹了那么久的风,再好的身体也得病一场了。
等病了难受了,就知道后悔了。
“知道了。”
饭后,青兰青梅青菊去洗碗,陆青竹去茅房换了新的月事带,又拿旧的没办法,一时被困在了茅房出不去了。
“……”这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