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夜。
盛浅突然伸出手,一把将探向她衣袋里的手抓住。
一个女人短促的叫了声。
盛浅睁开黑亮的眼,盯着一脸慌张的女人。
女人二十多岁左右,穿着一件补丁碎花衣服。
她的手有一边受伤了,正半垂着。
借着幽亮的光,盛浅能够看到这个女人的脖子处有很明显的淤伤。
腿也有点跛。
被盛浅的力度压住,女人慌乱之中流露出一抹乞求。
乞求盛浅放过她。
盛浅慢慢的坐了起来,冰冷的眼,直视着她:“偷东西?”
“我,我没……”
女人越发的慌乱了。
盛浅环视了一圈,知道女人为什么盯上自己了。
她一个人,又是女性。
现在她又躺在这个安静的角落,真是个下手的好地方。
盛浅并没有松开女人的手,而是慢慢的眯起了眼,带着冰冷的危险:“不管你什么原因,偷东西就是不对。”
女人的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害怕的道:“我知道错了,对不起,我真的是没有办法才做起这种事……”
盛浅盯着女人半会,最终还是甩开了她的手,“滚吧。”
“谢谢!谢谢!”
女人松了口气,对着盛浅急忙感谢。
盛浅枕着手继续睡。
早上,大家纷纷起来,到车站里边洗把脸,有带干粮的就吃自己手里的,没带的,只能跑到车站外面去买几个包子吃。
盛浅买了几个包子就回里面吃,等了一会,进县城的汽车就来了。
大家纷纷往车里跑。
盛浅落座后,看到昨夜那个女人,一手抱着个孩子,后面还背着一个快步跑上车。
可能是因为没有吃早餐的缘故,气喘得有点厉害。
盛浅看了眼她手里抱着的孩子,不到两岁的孩子,背在后面的那个就更小了。
恐怕没有七个月。
她手里就拎了一个大包,是中转站附近的人,不然怎么在镇上来的时候,没有看到。
女人喘着粗气坐下来,扭身就看到坐在侧后座的盛浅,女人浑身一僵。
盛浅收起了视线,看向窗外。
今天的天气有点灰蒙蒙的,估计是要下雨。
果然。
走了一会,外面就下起了蒙蒙细雨。
车内的孩子突然哭闹了起来,显然是饿极了。
女人被大家的视线“关爱”,尴尬的冲大家笑了笑,然后自主的抱着孩子往后坐去。
后一排没有人,正好方便女人喂奶。
盛浅看了眼被丢在座位上的孩子,只见她一双眼睛怯怯的看着四周。
和盛浅的视线碰上,目光不由落在盛浅没有吃完的包子上。
盛浅就吃了三个,手里还有四个。
她一口气就买了七个。
带在路上,免得中途饿了。
小女孩站在座位前,两只手紧紧的抓着座位,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盛浅看着这个穿得有些脏兮兮的小女孩,拿出了一个包子给她。
小女孩的眼睛倏地睁大了,又黑又亮!
小孩子的眼睛生来就干净。
明明饿得咽口水了,还是没有接过陌生人递给的东西,显然是她的妈妈教过了。
后面在喂奶的女人,也看到盛浅递给的包子。
犹豫了一下,还是朝女儿点了点头。
小女孩瞬间就抓过了盛浅手里的包子,然后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女人闻到包子的味道,也不禁咽了咽口水。
她也饿得慌了。
从昨天到现在,她一点东西也没吃。
省下来的钱,刚好够坐车进县城。
小女孩吞咽了一半,又停了下来。
她看向了女人,似乎是要将另一半的包子留给女人吃。
盛浅站了起来,朝后排的座位走去。
女人有点慌张,眼神也躲闪得厉害。
盛浅将手里的三个包子给了她,又重新回座位上闭目养神,最后女人哽咽说的那句谢谢,盛浅当没有听见。
她也不是什么好心人,这个女人昨夜还试图偷自己的东西。
虽然什么也没偷到,但女人已经摸进自己的口袋了。
小班车一路摇摇晃晃的开进了县城汽车站。
盛浅什么也不用带,一身轻便的下了车。
县城比小镇子要热闹得很多,出了汽车站就是一条热闹的吃食街。
说是热闹,可对比后世的小镇还是稍微差了些。
盛浅也没有停留,在这附近的小店稍作打听,然后顺着路径直去了一处专门处理钢材的厂地。
县城上下学的学生不少,还有骑自行车上下班的。
各处的小店都比小镇的那种要好了许多。
有几个地方,如果不是特地进去,还以为那地方是私家住宅,实际上是服装店,或是售卖其他东西的地方。
盛浅站在外面看了几眼就走,没有作停留。
来到钢材厂外,就看到不少工人在干活。
干的都是力气活。
只有计数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