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不度气息就在阮落耳畔,依然带着一丝似有若无温度。他手抚在那个花样纹身处,当然并不局限在此处。
对于阮落突如其来提问,裴不度声音轻笑:“怕。”
阮落:?
回答得如此干脆,阮落有些幸灾乐祸感觉,甚至想告诉裴不度,明天有三个据说人气很高道士,要去拿你。话说回来,江子豪中邪是因为裴不度吗?但下一刻,阮落脑子一空,腰背反弓,被憋在嗓子里低吟只能化为呜咽。
“什么是签名?”耳边声音说。
阮落虚软而无力。
“嗯?”
“就是......”阮落低泣而断续地说:“把自己名字写给别人。”
裴不度似乎在消化这个事情。片刻后,“以后不许把名字给别人。”
管得可真宽。
“嗯。”阮落嘴上虚应一声。同时在想,裴不度时间是不是应该到了。
就在这时,嘴唇上凉,他被吻了一下。
“明晚等我。”这四个字说得异常清晰,如同情侣道别时,不忍分别约定。阮落眨了眨被泪水打湿睫毛,裴不度已从他身上退了出去。
阮落没张眼,但就感觉离开他身体裴不度,又拢着衣袖注意了他两分钟,才退离得干干净净。阮落一时半会儿起不来,全身瘫软,又坐了十来分钟,恢复了点精神,才抹了一把泪水,从沙发上起身,上楼。进了自己房间。
也不想洗澡,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刚才他在裴不度手里释放了,自我嫌弃却又有些又软又累爽感,在这种感觉下,阮落一觉到天明。
凌晨,阮落第一件事就是给师兄陆松云发了个微信。陆松云是他几位师兄中,最有前途,也混得最好一个。现在和自己同处一个城市,有自己工作室,还收了弟子,来往结交都是需要保秘非富即贵。日常找他看风水打卦能排到三个月后。但对阮落却十分爱护,日常也有联系。
今天是道士除邪祟日子,但阮落还是不放心。
阮落:“陆师兄,你能给我寄些符箓过来吗?”
陆松云回得很快:“什么作用?”
阮落:“保平安,除邪祟。”
陆松云:“你遇到什么脏东西?”
阮落:“就是在县城拍城。传说多,阴气重。有备无患。”
“给你快递过去,你那地方偏,到话可能一周了。”
一周?
“加急话,两天就能到。你注意查收一下。”
封建迷信活动定在下午,朴建给许放了两个小时。阮落又是期待又是担心。期待这些道士能把裴不度给镇在这个庙里,又担心他们能力不逮,反而惹裴不度生气,倒霉又是自己。
下午四点,三个穿着道袍道士被一辆皮卡接到了这里。三个道士都比较年轻,最小不过二十来岁,最大也三十出头。个个行头光鲜,道具充分。身上背着桃木剑,手里拿着招魂铃,八卦镜。
剧组围满了人,都在看热闹。阮落一直往后面缩,眼睛不敢看向庙正中那座泥塑,尽量减轻自己存在感。无时无刻不在视女干他斐不度此时肯定注意着这一切。
周霁也一脸兴致,悄声对阮落说:“以前我演过道士。看真道士还是第一次。”
阮落:“我小时候在道观里呆过一段时间,大约七、八岁时候.......”
阮落以前没有这么多话,也不会轻易就向人提起自己过去,话一出口,就发现自己是因为紧张,他把接下来话又咽了回去。
“这里传闻挺多。”许放小心翼翼对三个道士说。而朴建从道士一登场,他就自动消失,把这个舞台留给了许放。
“一些山精鬼怪常会附在一些泥塑木雕上兴风作浪,为害人间。不知道老百姓把它们当神。残不知正是他们无知与盲目,才让这些精怪更加猖獗。”年纪大点道士说话稳重在理,气度非凡,让人信服。
剧组人就像是看戏一样,跟着三个道士跑。于是道士屁股后面像是跟着很长尾巴。三个道士先把院里院外拿着八卦镜巡视了一遍,又踏进主殿。
在殿里走了几圈,长年道士又发话:“阴气很重。这里年久失修,也没有香火供品,人气稀薄,就会有一些孤魂野鬼在这里四下游荡,遇到体虚气弱之人,便会趁虚而入,所以就会有中邪这样事发生。”
江子豪脸色不大好看。
“道长,你能看到这些东西藏在哪儿吗?”许放全倾投入,忙得一脸欢乐。
道长一指殿中间泥塑木雕,“就躲在后面。”
“那要怎么办?”许放问。“是不是摆个道场,做个法事?”
他也是提前做了功课。
后面一个小道士轻嗤笑一笑,“师父从来不来那些虚。除了极高修为道长摆道场做法事有用,别都是骗子。”
“那你们要怎么办?”
中间道士从身上摸出几张黄符:“看我天雷符。”
嘴里念着咒语,一手掐决,一手扬起,一道符纸扔了出去。符纸在空中,忽地像是打了个响雷,啪一声,燃烧起来。
剧组人都看呆了。
阮落也目不转睛。以前在道观里,几个师兄给他演过这些符咒用法,但都是纸上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