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霍境道,“也要看能不能救得了。”
“救得了。”贺青道,“但是我没管他。”
“那也是他不值得被救。”霍境说。
贺青沉寂的眼中,情绪翻涌。但那种情绪变化稍纵即逝,最后被一抹哑然的笑意给覆盖了。他笑了起来,道:“反正我没错是吧?”
“嗯。”霍境应了一声。
霍境答应得理所当然,贺青笑容加深,评价道:“哥你真是帮亲不帮理。”
贺青说话的功夫,霍境已经转身继续做饭了,听了贺青的评价,霍境道:“那也要够亲。”
“那我俩是够亲的。”贺青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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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闲聊几句,贺青的心情也开阔了许多。聊完后他回了客厅,霍境继续做饭,不一会儿晚饭做好,两人一起去了餐厅。
餐桌上摆放着三菜一汤,饭菜都是贺青爱吃的。贺青本就挑食,认识霍境后,他感觉自己挑食得愈发厉害了。吃了霍境做的饭,学校或者其他地方的饭菜都逐渐变得将就。一直以来是霍境想让他来陪着他吃饭,到了现在逐渐变成贺青想吃霍境做的饭了。
贺青坐下后,拿了筷子就开始吃饭,从他夹菜的动作里能看出他对晚饭的满意,就连在厨房和他聊天时的失神都好了许多。
霍境夹了菜给他,问了一句:“你晚上几点下课。”
“九点。”贺青道。他今晚两节大课,上完就得九点了。
“我去接你。”霍境吃着饭道。
“嗯?”贺青抬头看他,“接我干嘛?”
“带你去个地方。”霍境道。
贺青笑了笑,问道:“去哪儿啊?”
霍境没说,只给他盛了碗汤,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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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霍境家吃过晚饭后,贺青就回了培训班上课。霍境说晚上带他去个地方,也不告诉他具体去哪儿,贺青有些好奇。甚至在上课的时候,都有些走神。
两节课上得很快,贺青下课后签课离开培训班,霍境已经在地下停车场等他了。贺青离开教室,去了地下停车场。上车后,霍境发动车子带着他离开了。
九点已经很晚了,北城的高峰期也已过去,高架上路灯明亮,来往间并没有多少辆车。霍境的车在高架上疾驰,路灯急速后退,灯光黏连在一起,像是飞动的流火。
车子下了高架桥,朝着南郊的方向驶去。到了南郊以后,黑色的轿车驶上了一条山路。车子没停,顺着山路一直开到了山顶。
霍境带着贺青去了一座山上,虽说是山,但却并不陡峭,更像是个崮。它有着山的高度,但是山顶上却是一马平川。
车子直达山顶,最后,霍境把车停在了山顶的崖边。
贺青从小在北城长大,北城大大小小的地方他都去过。霍境开车上山时,他就认出了这里是哪儿。等车子停下,贺青转头看向霍境。
“你带我来平顶山干嘛?”
平顶山是北城地势最高的山,也是北城的地标之一。这里近几年开发成了景区,夜晚是关闭的,没有人能上来。不过霍境能开车上来他也不意外,可能这景区是他朋友开的,或者根本是他家开的也说不定。
霍境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道:“下来。”
贺青听了他的话,随着他下了车。
十二月份的北城还是很冷的,尤其是在山顶,没有阻隔,山风料峭,贺青一下车就被寒风吹透了身体。
贺青缩了缩肩膀,走到了站在悬崖前的霍境身边。
在贺青下车时,他心里对于霍境带他来这里还有些疑惑。而等他走到霍境身边,俯瞰着山下的夜景时,他才明白了霍境为什么带他来这儿。
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了,正是北城夜景最为璀璨的时候。从山顶俯瞰下去,漆黑的夜幕之上星河闪烁,北城的夜晚灯光通透。夜色流淌,天际与城市的光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幅展开的画卷。
在夜晚的山顶之上,山风吹过单薄的身体,黑暗中俯瞰着这样的美景,贺青感觉自己的心胸都变得宽阔明朗了。
霍境带他来这里是带他散心来了,因为在吃晚饭前他看出了他心情不好。
贺青的精神慢慢松懈,身体像是融入了这山风之中。他站定身体,收回视线,回头看向了身边的霍境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平顶山的山顶虽说大家都能看到,但没人晚上来这里,所以这样的夜景也根本没几个人知道。
贺青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稀薄,霍境看了他一眼:“我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哥会带我来这儿。”
贺青听了他的话,神色一怔:“你有哥哥?”
霍境跟他说过他父母双亡,他也没有提过他的其他家人,贺青还以为霍境就只有他自己。
“他很多年前就去世了。”霍境道。
贺青:“……”
所以霍境现在还是一个人。
贺青怔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后,道:“抱歉,我……”
“没事。”或许是事情发生太久,他已经习惯了孑然一身的生活,霍境并不怎么在意。
夜幕下的山顶上,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贺青沉默半晌,问霍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