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间,张角军令传到鲁龚军中,鲁龚当即下令,兵分两路,分别从东南二门进攻经县。
黄巾军由各统领各自带队,携带云梯,聚于经县城下,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渠帅一声令下。
沮授立于南城头,望着前方之兵,面露凝重之色。
敌军分兵而攻,两千守军,只能被动的分兵而守,东门由甘来指挥,而他亲自坐镇南门,五百弓手,也平均分成了两组,分置两门,训练月余,本次守城,沮授对其寄予厚望。
沮授从这头走到那头,嘴里不停的说着鼓舞的话,“黄巾乃民贼,食不饱腹,怕是连冲锋的力气都没有,既没有攻城重器,亦没有弓弩等远射之物,尔等只需立于城头,将向上攀爬之人击落。”
“弓手勿要着急,待敌接近再射,务求百发百中,汝等皆是佼佼者,月余训练,进步显著,今日我看要看看谁射死的敌人最多!”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广平养你们及家属月余,是守住城,与亲人继续团聚,还是城破身死,天人相隔,就看你们这一战了!”
“有没有信心!”末了,沮授发出疑问,将话抛给全体将士。
“有有有!”城头军士重复喊道,合声震天。
“有有有!”城下的军士亦不敢示弱,在城门后喊着,可惜下方人少,又处于下风,无法与上头媲美。
鲁龚眼瞅着对方城头高举的兵刃,阵阵喊声传入耳中,搞不懂他们为何如此兴奋。
我这还没进攻呢!
东门。
洛甘来背靠着女墙,坐在一堆石头上,他的周围,蹲坐着一圈兵士,他们的后面,还站着一排,不过他们多为辅兵,严训的兵,此刻一个个如临大敌呢。
“说完了,还要听嘛?”甘来看着意犹未尽的军士们。
“还要,再讲讲!”士兵甲道。
士兵乙探出脑袋瞅了瞅,见敌阵没有任何动静,他学着甘来故事的称呼叫道:“军师,敌人毫无动静,可再叙一则!”
“我觉得他们差不多该上了,要不改天吧,改天再说,《与黄巾同行,伙食篇》……那谁,你怎么在这!让你找的长杆子找着没?”甘来盯着一名兵士问道。
“军师,找着了,就三十多跟,都搬上来了,我嘴都说破了人家才愿意给,打完仗记得还回去。”那兵士抱怨道。
“那你记着给人还回去。”甘来说完,站起来,拍拍屁股,“你们这些人都给我听好,没有受过训练不要紧,有蛮劲就行,等他们架上云梯的时候,就用长棍子顶出去,尽量斜着顶。”
“军师,不是直接捅出去就行了吗?为什么要斜着顶?”
“蠢蛋,亏你是还是农民,你搬棍子的时候是竖着搬容易还是横着搬容易?”
“当然是竖着。”
“那为了让敌人别搬的太容易,拜托你们让他们的梯子横过来!”
士兵们顿时懂了,敌人攻城是纵向的,若梯子横着或者斜着翻下去,若要重新搭上来,势必会干扰到别的进攻路线。
“军师高明,军师高明!”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嚷着。
“军师,敌人有动静了!”负责瞭望的兵士喊道。
“赶紧找自己的棍子去!”甘来喊道,还踢了下一个起身慢的兵士的屁股,然后转身望向城外。
远远望去,五千人的规模也是乌泱泱的一片,人群中,一队队手抬云梯的黄巾开始从人群中走出,而后面,是更多的人,紧随其后。
从开始的小跑,到慢慢加速,很快,他们冲到城下,数十张云梯顿时搭上墙,黄巾士兵手脚并用,开始向上爬去。
然而,等待他们的不是木头与石块,而是从侧面伸出来的长棍,经过处理的末端很快杵住云梯的一角,三人一同吆喝,将长棍送出,直接将那云梯掀翻,连带三名刚刚开始攀爬的黄巾兵一起送到了邻侧,数丈长的梯子拦腰砸下,顿时砸伤邻侧数人。
相似的一幕幕在一整片城墙上上演,甘来的小技巧顿时让城下手忙脚乱,相近的近的梯子甚至倒在一起,不等下面的人抬出,上方的石块与箭矢就精准的招呼过来。
“看准了射!看准了砸!莫要管其他人!招呼好搬梯子的客人!”甘来躲在一旁,时不时喊道,丝毫没有干扰道忙碌的军士。
随着黄巾伤亡的上升,不少死者甚至将梯子压了在下面,而原本幸免的云梯,在上方枪兵弓兵的特别关照下,无一人能冲上城头。
随着长棍腾出手,一架架的将云梯推倒,或斜翻,或顺着墙面直接倾倒。
远远看着的黄巾统领一咬牙,在付出近千的黄巾兵后,只好下令撤退。
没云梯还攻个鸟的城。
“军师!他们撤了!”士兵向甘来汇报道。
“快,上钩锁,将能勾的云梯都给我勾上来!”甘来赶忙道。
东门战事颇具喜剧性的中止了,以黄巾完全没想到的结局,原以为是惨烈的厮杀,可能会伤亡过半,最终拿下城头,可结果是伤亡不到千人,但是云梯都压在墙下了。
从尸海中去刨出云梯再架起来进攻无疑是送人头。
“有没有人阵亡?”甘来关切的问道。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