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县外,猎猎大风,吹得黄土漫天。
两支兵马对峙,相隔仅数百米。
孙伉领着三千黄巾军,兵临城下,出乎他意料的是,这小小广平县,竟然在加固城墙。
“难道是被攻击了,所以临时起意?”
不过这种城防,在他看来是可笑的。他率三千兵马从钜鹿县出,连下平乡县,南和县。
只要一发起进攻,几乎都是开门献降,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
广平县外遇见了一只约两百人的骑兵,但他不以为这是广平之兵,县府不得募兵,这是大汉法令。
一定是某位豪强私募的骑兵。
不过既然被他孙伉遇见了,他不介意收下这份意外之喜,以壮大贺近的骑兵。
贺近那小子不知道跑哪发财去了,昨日起就没见过。
赵云横枪立马,立于骑兵之首,面对三千人的阵势,一副莫不关己的模样。
一发现他们,他就叫李水去通报主公,现在只等主公到来,告诉他怎么做。
只要主公说个杀字,他就立刻率领两百铁骑,冲进敌阵,杀他个片甲不留。
敌方三千又如何,在全幅武装的骑兵面前,裹着单薄粗麻衣衫的黄巾军不过一群土鸡瓦犬,赵云觉得自己可以选择数种阵型冲锋,覆灭他们。
“黄巾军小方统领孙伉在此,来将何人,报上名来!”孙伉远远的冲赵云喊道。
可惜在赵云眼里,对方压根不配自己报上名号,所以无动于衷。
见对方毫无回应,孙伉有些恼火。
也许是风太大,对方没听清,孙伉想。
压着将对方围歼的冲动,孙伉将刚才的话重复喊了一遍。
毕竟他想要的是连人带马收服,而不是把人砍死,把马砍伤。
这时,广平城门口突然跑出了三匹马,载着三个人。
其中一人,他认识,竟然是钜鹿田元皓。
难怪失踪了,原来跑广平来了。
“主公,这些贼人,如何处置。”赵云问道。
看着赵云战意凛然,刘擎不由得笑了笑。
“子龙莫要举枪,吓着孙伉就不好了。”随后,转而对着孙伉喊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远远的,孙伉等了半天,却等来了这么一句话,顿时懵了。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这不是大贤良师的起事密令么?
问题是现在密令还未对天下宣称,只有渠帅级别的首领才有资格知道啊。
难道是自己人?
所以这支骑兵,是天公将军安排的?
现在看去,孙伉突然觉得那只骑兵威武雄壮了起来,那战马竟然装配着全套的马铠。
莫非就是天公将军所说的天兵?
可田丰是怎么回事啊?他不是一直拒绝为天公将军效力的么。
“孙……”田丰刚欲开口,便被刘擎一把拦住。
别开腔,“自己”人。
说着他抬了抬嗓子,“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孙伉听清了,满脑子的困惑也解开了,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了自己人。
看来,广平已经属于太平道了,他也无需多此一举再占一遍,毕竟钜鹿郡南面,还有五座县城等着他忙。
天公将军也真是,不提前吱个声,万一双方有点摩擦,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
孙伉目光再度在赵云身上逗留了一会,只觉得他英姿勃发,气势非凡。
“真天将也!”
“撤兵!”孙伉下令道。
三千人的队伍,稀稀拉拉的退去,竟然连防备都没有。
赵云和田丰惊呆了。
这是什么操作?主公喊了一句话,敌人就不战自退了?
“主公,贼兵虽势众,不过一群乌合之众,我定能杀他个三进三出,怎么被你一句话说跑了?”
子龙你谦虚了,你至少七进七出。
“子龙,不光是你,我也很想冲杀一番,但与太平道的第一仗,不能在广平打,也不是现在打。”刘擎道。
刘擎一说,田丰就懂了。
“主公英名,孙伉若败,张角必引大军前来,将广平围得水泄不通。”
年轻的赵云似乎还没想通,便问田丰,“元皓先生,这是何意啊?”
“张角既已起事,必然是直奔钜鹿郡治所廮陶去了,钜鹿郡十五县,若尽数被其占领,则需要不少兵力,届时张角主力分散,我们正好各个击破,而且对方有三千人,子龙敢战,恐怕我方也会损伤宝贵的骑兵。”
“原来如此!”
“而且,等张角占据三五个郡国,黄巾变成燎原之势,数十万流民,则尽为黄巾,到时候广平恐怕就是大洋上的孤岛了。”田丰又补充道。
田丰所言几乎不是推断,而是史实。
“那该当如何?”赵云问。
“整兵备战,坐看风云变!”刘擎接过话,掷地有声道。
黄巾既然已经行动,那朝廷应该很快就会收到消息,届时朝廷大军开到,自然会牵制黄巾主力,给刘擎腾出手来。
刘擎早就有了既定方针:前期抢攻,以闪电战斩首敌酋。
中期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