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无论剑宗杀才,还是天宝宗的匠才,都只是不理人,安安静静的做自己。真正让雾露宗仙女们受不了的,是最后那批人。
苍梧山天机观,从人数上来说,在修行界的宗门中少得可怜,全观不过百余人。从战力上算,也是弱的可怜,几乎没什么战力。
但是这天机观却是修行界数一数二的势力,是修行界九大上三品宗门之一,虽然只是位列第九的三品宗门。但是以昆吾剑宗的强势,也不过是个五品宗门,快要接近四品罢了。
这天机观主修命运之道,个个是修行界的老神棍,最善推演变化,趋福避祸,指点天机。
在场的三位天机弟子倒是能言善辩,可雾露宗的仙女们却躲他们远远的,一句话都不想和他们说。
窥探天机和泄露天机,甚至逆天改命,擅改天机,代价可不同。泄露天机必受天道反噬,轻则气运衰减,重则天人五衰,直接要命。
所以这些天机弟子,窥探天命是他们的修行,但是绝不会轻易泄露天机,更别提改动天命了。但是总有那么些不知轻重的,找他们打听天命。所以对于这些天机弟子而言,未来之事,因果复杂,牵扯众多,轻易绝不开口。但是过去之事,已成定局,因果已定,说出来自然没什么因果报应。
慢慢的养成了这些人的习惯,和人聊天,张嘴就是对方过往的黑历史。那嘴臭的呀,真没几人受得了。
你能想象,当知道是天机弟子时,兴冲冲上去攀谈,希望了解一下自己的运势。结果对方一开口就是,哎呀呀,施主这命,你爹不是亲的,你妈三个相好,你女友和初恋还有联系,诸如此类...
所以修行界,但凡有点黑历史的人,都不乐意和这帮神棍打交道。
但今天,这四方人士凑在一起,却是一件盛事。
天机弟子为首之人,轻轻敲了敲桌子,看向对面大衍天宝宗的弟子。
“谢旗主,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吧。”
大衍天宝宗为首之人身份不低,是阵列堂五大旗主之一,碧水旗主谢巴狱。
其所掌管的碧水阵旗单独使用,配合其他弟子的阵旗,可以施展出碧水大阵,堪比一般的镇宗重宝。真正恐怖的是阵列堂五大旗主的五行阵旗联合使用,摆出的乱乾坤五行大阵。威力恐怖,远超一般重宝。
谢旗主起身,冷冷的撂下一句话。
“此次所获,我宗取两成。”
说完就带弟子们出了大殿,到下方江面布置了起来。
剑宗那个慵懒少年终于开口了。
“既然天宝宗开口了,先小人后君子。按惯例,天机观提供机会,收四成,这就不变了。天宝宗出力拿两成也算合理。我剑宗弟子需以命相搏,拿三成不过分吧?”
这话其实就是说给雾露宗的那些女子们听的。
雾露宗为首的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女子不满的开口。
“以命相搏...怎么?你们剑宗弟子的命就值一成收获?此次我宗拿出救命灵丹百枚,就只能换回一成的收获么?王剑主,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了。”
被称王剑主的慵懒少年,无聊的饮了一口送到嘴边的美酒,很是无赖的叹了口气。
“好吧,那就都两成,谁也别说什么。真是的,做买卖嘛,讨价还价的,才是正常。张嘴就控诉欺负人,着实没有商德。无趣,真无趣。”
女子气的脸色泛青,老娘堂堂百花使之一,纵横男人圈百年,谁可曾说过一声无趣。今日也是倒霉,遇到这一群无聊的男人。
不过气归气,还是强打笑脸,谢了一声。
没办法,修行界,你可以拼背景,可以拼关系,但是,一个永恒的真理就是,对强者要尊重。
眼前这个慵懒的少年,却是昆吾剑宗斩孽峰剑主,王动。不但是这斩孽峰的掌控者,更是剑宗近百年来最天才的剑修,下一任掌门有力的竞争者。但这都不重要,更重要的是这王动够强。
五十年前,王动金丹初结,剑魂初凝,下山行走,试剑天下。栽在他手下的元婴高手都不下十人,斩杀的邪魔妖物更是不计其数。虽然出身并不显赫,但却是凭着手中剑在修行界硬生生打出来的盛名。也就是这些年,掌管了斩孽峰后,越发慵懒,数年没出手了。身上的煞气才逐渐收敛,宛如一柄收入鞘中的利剑,平和了不少。
百花使虽也是金丹,但却不善战斗,可比不了这个连元婴都能斩的杀才,哪敢抱怨。只能在心底腹诽,剑宗这是怎么了?这次怎么派出的是这帮杀才的斩孽峰,而不是平日里负责对外的,都是谦谦君子的浩养峰。莫非传言是真的?昆吾剑宗内部有变?
这四家凑在一起也是有原因的。
山下的这条沧浪江绵延流淌数万里,西起崇山峻岭之间,东入大海,水流湍急。这条江横跨的区域恰好是雾露宗,剑宗和天宝宗三家仙国的传统区域。
这条江江面商道繁荣,水下更是物产丰富。原本三家各自守着自己的地盘,除了交界地区偶有冲突,基本上相安无事。
但是,变故却从六百多年前开始了。
一头冥土噬魂鳅把这沧浪江当做了产卵之地,大约每百年,就会钻破两界的阻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