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我们虽然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但多年来的教育让我们依旧没有往过于不正常的方向想。
姚文从民俗学的角度分析了一下这件怪事。他说那顺水流的东西很有可能是当地山民中一些一出生就畸形的人,他们因为诡异的长相被杀死,再被扔进水里。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山民们才认为这里是不祥之地。
将生长得畸形的人抛尸在此处,加上山民们本身的迷信思想,久而久之就不再有人往群山深处走了。姚文甚至以此延伸出,认为附近的山民或许有着某些喜欢近亲结合的陋习,从而导致族中常出畸形怪胎。他提出的这个猜想从表面来讲,看似是非常合理的,但是其中依旧存在着许多不能深究之处。
例如如果要杀死畸形人,应该在婴儿时期就杀死,可我们刚刚看到的分明就是成年人的体型。再例如,明明是炎热的夏季,那处山洞为何结满了冰。再者,水流明明是从冰洞内往下流,形成一个小型瀑布,那个奇怪的东西为什么会逆着水流从湖泊流到冰洞内。
诡异之处颇多,但我们一致认为,这一定是某种以我们现在的学术能力还没办法完全解释的科学现象。
经历了这段插曲之后,我们再也没办法在深山里待下去了,彭赢提议要不我们现在就回去,我们都同意了。往回走的路上倒是没发生什么怪事,但是气氛却很压抑,再也没人轻松地闲聊了。
回到小楼的时候,邓嘉德和覃瑶瑶正在准备午饭,他们见我们兴致不高的样子,都问我们发生什么了。看见了那么恐怖的东西,我不太想说话,姚文就把我们看到的和他猜测的内容告诉了邓嘉德和覃瑶瑶。他们没亲眼见过那些东西,听完之后都觉得我们是眼花了。
看到他们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倪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开始发火,我们劝了他几句,邓嘉德大概是不想在覃瑶瑶面前丢面子,显得有些得理不饶人,好在应远航和彭赢帮忙拉着,要不然我看他的样子似乎想上手打人。
那天过得很压抑,天气也很闷热,应远航说第二天可能要下雨,所以我们暂时不会再往山里走了。
当天晚上,我有些睡不着,覃瑶瑶似乎也睡不着,她小声问我觉得邓嘉德这个人怎么样。我心思完全不在这件事上,也没什么耐心回答她,只敷衍着说不管是什么人都要接触了才知道好坏。覃瑶瑶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也不再多问了。
后半夜我起夜,看到邓嘉德坐在小楼的阳台上抽烟,彭赢站在他旁边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语气颇为轻松。那处阳台绕在小楼外面,正对着下楼后面的溪水,可能是因为明天要下雨,今晚没有月亮,只有我们挂在小楼上用来照明的灯发着苟延残喘的光,映得阳台下的溪水泛着粼粼的波光,大概是被夜色渲染的,那溪水黑得让人觉得不祥,我立马想起了白天在山里见到的那个湖泊。
白天邓嘉德刚才和倪亚吵起来,彭赢应该是在疏导邓嘉德的情绪,于是我也走了过去想帮着劝几句。彭赢看到了我,招手让我过去,问我:“你猜邓嘉德刚刚看到了什么?”
我问:“他看到了什么?”
彭赢语气轻松:“邓嘉德看见一个裸/女在溪水里洗澡。”
邓嘉德把烟扔在了地上,眼神发狠地说:“彭赢你要是把这件事告诉覃瑶瑶了,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又说不清楚到底有什么问题,就问邓嘉德:“你看见的人呢?”
邓嘉德说:“我看见她在溪水里游了几下就消失了,大晚上的视线不好,更何况非礼勿视,我又不好细看。”
彭赢听到邓嘉德这话,笑着打趣他:“你还不好意思看了!我听说山里的人思想比较落后,都是很保守的,你要是被人家发现了,说不定人家姑娘逼着你对她负责!”
邓嘉德摇头否认彭赢这话:“我听姚文说过了,这一片地区以前是母系社会,女性地位很高的,怎么可能被看了一眼就要要死要活的。”
彭赢又和邓嘉德说笑了几句,我突然就意识到了哪里不对,首先,附近的山民对我们抱有的敌意非常大,而且对于深山也有着一种本能的恐惧,他们本身就不会随意来到我们住的地方。其次,现在是三更半夜,就算是洗澡,什么人会在这个时间在这里洗澡?还是个年轻的女孩子?
所以邓嘉德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彭赢的脸色明显变得不好看了,他肯定是想起了白天发生的事。
邓嘉德觉得我在故意吓唬他,他扯了好几个理由出来,他说对深山恐惧的山民都是常年生活在山里的老人,年轻人哪会在意那么多。他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认为说不定是附近哪个农家妹妹看上我们这儿的小伙子了,故意来接近的,我和彭赢当然都不认可这种说法,但我们也没再多说。
第二天,并没有下雨,天气却闷到了一种奇怪的地步,一切都像是被一种怪异的力量凝固住了一样,就连树木都不动了。
我和彭赢站在阳台上望着群山之中耸立的树木,都沉默着。这山中的树木很奇怪,有些树干裸/露而出,显得极为狰狞扭曲,树根扎在泥土里,却给人以一种疯狂向外挣扎,努力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