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浮光醒来的时候,光记得头疼了。
她眯着眼睛看着外面的天光,发觉只是蒙蒙亮,就看着那园子里探进窗户的花苞在发呆,直到感觉脑袋实在不舒服,坐起来的时候脚后跟碰到床沿,发出挺大的声响,立刻就把外面守着的如意吵醒了:
“王妃?”
“唔……没事。”她缩回脚,自己给自己揉着撞疼的地方,含含糊糊地问,“王爷今日不用上朝吗?”
古代很多王朝的朝会开设时间都不同,有的朝代三日、五日一次,有的朝代十天半个月才开,主要看皇帝的勤勉程度,但再勤奋也很难每日一朝,因为有的臣子家宅距离皇宫很远,上朝又不能迟到,每日一朝对这些臣子来说是极大的考验与折磨。
但谁知道这本肉.文为了凸显男主的勤德,会怎么不讲道理呢?
如意想了想,“今日是不必的,大宗五日才一朝。”
哦。
它又在这里合理了起来。
叶浮光呆坐着,听如意出声问,“王妃要起来洗漱,传早膳吗?”
她们都习惯了她喜欢赖床的毛病,所以先问过,才好叫膳房那边准备着。
叶浮光按了按脑袋,感觉自己坐起来之后好了许多,又在思索她这头疼或许不是因为昨天喝的酒,而是因为睡太多了,想到昨天在永安大街闻到的那些味道,还是想出去吃路边摊、不过又怕遇见麻烦。
她只能闷闷地答:“恩。”
……
也不知沈惊澜在忙什么事情,昨夜听闻她歇在了摇光阁。
而且郁青也不大高兴让人去打扰王爷,还有沈四、沈六守在门边,总之在见到王妃用了膳、一整日都闷闷不乐的模样,好像没有习惯离开王爷,如意便绞尽脑汁地哄她,一会儿问她要不要去‘听雨声’那边让人从池子里捉鱼,一会儿又问她要不要让膳房做些冰糕点心。
吉祥静静地守在旁边,过了会儿道,“王妃是不是想出府?”
叶浮光还不知自己这种状态叫做想辞职结果失败,不得不再继续上这鸟班的摆烂,听到吉祥的话,坐在梅园观景的凭栏上晃了晃腿,“不是很想吧?”
“……”
不是很想,那到底是想还是不想?
如意沉默着,试着接道,“王爷已撤回了郁管家对您的禁足令,若王妃想出府,只要带上人,想去哪儿逛都是行的——”
她思索道,“近日恰好是会试的日子,各地很多学子都上了永安城,不论城中酒肆花楼,都有些迎考生的春日宴,还有流水酒席、百样鱼脍等,皆不拘来客,挺热闹的。”
叶浮光:你要是说吃的那我可就不困了。
“酒席?鱼脍?”她眼睛里慢慢燃起了光,吃席好哇,大锅饭流水席的锅气,比王府和酒楼精致的菜肴更勾人馋虫。
如意点了点头。
为了吃的出门,而且去的还是那些正经考试学子要去的地方,叶浮光再次抬头挺
胸,想着,沈惊澜总不会连这都不许吧?
-
王妃要出门的消息再次传到青霜院的时候。
沈惊澜刚和沈四沈六练完武,随手将一柄红缨枪投回兵器架里,接过郁青递过来的一柄长弓,弓曲上的柘木用虎皮覆盖,角则是用牛角制成,弓弦是用多种野兽的筋复合缴紧。
曲指微微一拉,仿佛将周遭的空气都化作了利箭搭在弦上。
她凛冽的凤眼低垂着,好像没听见来报的人说的什么,试了试弦的松紧程度过后,她拿起身上带的手帕,折叠、覆盖在眼睛上,系起,等到重新拿起武器的时候,才慢条斯理地问:
“王妃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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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澜又不作声了。
但她却好像背后长了眼睛,拿起弓的时候,准确地反手从沈六背着的箭袋里抽出一柄雪白尾羽的长箭,搭在弦上,将这一石弓缓缓拉开,弓弦不断绷紧上绞的声音传来——
在箭羽呼啸而出的那一刹。
她的声音也跟着落下,“那便让她去。”
“笃”
一声响。
纤细的长箭扎穿了五十步以外草靶的红色圆心,锐利的箭尖甚至穿过那一尺后的草垛,箭头寒光在另一侧熠熠生辉。
沈惊澜拉下了自己用来当眼罩的手帕,随手将弓递给旁边的郁青,“太轻了,换一个。”
她在府中实在躺了太久,再不尽快恢复从前的晨训,日后怕是连她喜欢的战马都上不去,而她座下最桀骜的那一匹,脾气还格外烈,听闻先前养在王府后院马场栓不住,踢伤了好几l个喂草料的下人,后来还跑到了永安郊外,闯进了沈景明围猎的猎场边缘,在那肥沃的草场上称王称霸。
沈景明倒是没有命人将她那匹马驱走,而是就任由它在自己的猎场附近撒欢,倘若将来沈惊澜无法再将这匹马驯回去,那结果是被谁笑纳也很明显。
随性地想到这里,她回头去看沈四和沈六,高个的小姑娘闻弦歌而知雅意,她倒是也听说了王妃在外头的那些劣迹斑斑,但是现在也不知道王爷究竟是什么打算,于是委婉道:
“先前出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