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便重又回头道,“那我来问最后一题。”
叶渔歌早察觉到那些迷惑眼神,却没搭理,而今便冲长姐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继续问。
“现有一病人,脉象如……”叶浮光谨慎地思考着,在沸腾和急促想了想,发现自己会的医学术语实在不多,选择摆烂,“脉里仿佛有刀兵之戈,锐利似刃,脉弦也紧,如触刀刃……”
描述的时候,她又想到沈惊澜躺着的模样。
只能说不愧是大将军,连生病昏迷,血脉里都流淌着杀气。
她只说了脉象。
因为在入赘去王府的时候,沈惊澜就已经是那副模样了,叶浮光没见过她清醒正常时的模样,也只相处了短短两天,照顾人的事情郁青始终也不肯假借她的手,最后也只能干巴巴地补上点平日吃的食物。
听她说完之后,叶渔歌扬了下眉头,神色变得古怪:“你什么时候改了性子,还肯翻医书了?竟还让你知晓这十绝脉?”
这次叶浮光是真的茫然,“什么脉?”
叶渔歌眉头拧紧,“你不是看的医书?那就是旁人给你出的主意,又或者你哪个损友得了这绝症,让你来我这里撞南墙?”
“……”
听听。
这说的是人话吗?
想到沈惊澜如今的名声,叶家选择把她这个小废物、而不是能去科考的二女儿送走,就已经是答案了,叶浮光在不知道叶渔歌对岐王的态度之前,不好暴露病人身份,只能含糊应下她最后一个猜测:
“怎么就叫撞南墙?俗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医者当有仁爱,心怀天下,叶渔歌,你心胸应该开阔点。”
她站上了道德的制高点。
却只得了这同父异母姐妹的一声冷哼,“七级浮屠,你给我造?”
叶浮光还真想了想,“你要能给个方子把人治好,她应该能给你造。”
……吧?
可惜就这样,叶渔歌也不肯买账,“不必,无功不受禄,你若是拿了那人钱财,也趁早退回去,免得来日人家家眷打上门,骂你连棺材本都骗。”
叶浮光:“?”
她有点急,“不是,你都没看,你怎么就不试试治一下?”
站在石柱下的人意兴阑珊地转过身,语气是一贯的冷淡,此刻便显冷漠无情:“治不了,等死吧。”
顿了顿,叶渔歌决定日行一善、给文盲科普,又补充了一句,“此人肝气已绝,不出三日必死。”
叶浮光刚才还觉得失去希望,心里有点难过,这会儿听了叶渔歌的话,本能地反驳,“瞎说,人家活得好好的。”
光她来的这几天就已经三天了!
王府现在都还没报丧呢!
瞧不起谁啊!
……
叶渔歌本来已经打算重新回书房,听见她的话,又再度转身,本来以为叶浮光只是同她嘴硬,但此刻打量她的神色——
又像是有理的。
她挑了下长眉,抱着手臂,难得又道:“要么是医者把错了脉,要么就是让你来的人诓骗你,这脉象是十绝脉中的偃刀脉,正是你描述的脉象,肝气难续,药石无医。”
十绝脉?
这次叶浮光总算听清楚了她说的内容。
她想起来后来在原著里,男女主有一次被大祗人下毒,女主的脉象如釜沸一般,好像就是十绝脉之一的症状,正是叶渔歌给她看好的。
也因为有真本事在身,所以在他们俩面前,叶渔歌很有神医的脾气,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她有高冷外表,阴阳怪气的本事,但每次男女主遇见危机都会及时赶到,因此还有混乱乐子人嗑她和男女主的3那个p文学。
想到沈惊澜白挨自己那么多骂,叶浮光决定为她再争取一下:“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成问题吧?你不是神童吗,日后说不定也要成神医,假如能治十绝脉,岂不是能为你盛名增光添彩?”
“拍马屁这招对我没用——”
即便她给了好脸色,叶渔歌也油盐不进,“再者,我无从医之志,姐姐若无其他事,如今家也回了,父母俱有要事在身,恐怕天黑之前归不来,你还是早些回王府吧。”
好、难、搞、啊。
叶浮光没辙。
毕竟原身本就和叶家人关系不好,人家就算有办法也懒得为她出力,何况此刻的叶渔歌好像也不是未来那个无所不能的叶神医。
只能说沈惊澜时运不济。
她如此想着,臊眉耷眼地转身带着婢女要走,临了想起来什么,回头道,“对了,我给你们带的礼物放哪里?”
那是吉祥和如意妥帖为她选的,不必费叶浮光的心思,她自己也不知道准备的是什么。
但话听在叶渔歌的耳朵里就很不一样。
因为叶浮光的精气神瞧着与从前很不相同,同得知要入赘岐王府冲喜的那副怒气冲冠模样大相径庭,眉目平和了很多,仿佛……过得不错?
可这怎么可能?
难不成那个病重的、在外界传言中脾性深不可测的岐王还能给她什么好脸色不成?
应当是她看错了。
叶渔歌如此想着,随口使唤仆役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