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敢无视我?难道你的女官没有教过你礼貌吗?”
可你似乎也没礼貌到哪儿去,郁秋染十分无语。
她正准备找个合适的音色,伪装变声请对方圆润地让开,就听见露娜抬高嗓门,惊奇地嚷嚷道:“你不会是个哑巴吧?所以才一直不说话!”
这一嗓子吼得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伊丽莎白原本正在跟王妃交谈,听到这动静,沉下脸大步走过来,一把将郁秋染揽进怀里:“没见识的野丫头,谁准你跟我家宝贝儿这么说话的!”
郁秋染赶紧抱住自己沉重的头发给伊丽莎白示意——妈,你差点把我假发扯掉。
露娜热血上头,吵嚷着顶嘴:“那就是她嘴有毛病,兔唇?不然为什么戴面纱,还躲着要走,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
伊丽莎白勃然大怒,上去就是一个手刀砍在露娜脑门上,劈得她晕头转向,眼冒星星。
露娜从没有受过这样的教训。她捂着脑门,一时惊呆了。
欧洲皇室成员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大多不会恶语相向或大庭广众之下打人,所以露娜混不吝的招式向来无往不利,没想到这次居然踢到了铁板。
围观的众国皇室也都吓了一跳,他们习惯了周围优雅温柔的女性们,第一次看到一言不合直接对着小辈出手的狂野公主。
伊丽莎白昂首挺胸,对着各界上层名流宣扬道:“我女儿的美貌,会让在场所有人都自惭形秽,戴上面纱是为了给你们留面子。等到她十八岁成人宴,一定让你们大开眼界。”
郁秋染清咳了一声。妈,别吹捧太过了,受不起。
听到这话,在场不少公主都露出了不服气的神色,但她们看着光彩熠熠的母女俩,又不敢出声反驳,怕将来打脸。
因为宝石|国皇室的美貌,跟他们的富庶和不靠谱一样有名。
伊丽莎白冷笑一声:“而且谁说我女儿是要离开,她是穿腻了身上的衣服,打算去换一套。”
她不解气地又上手给了露娜一个手刀,然后在对方哇哇大叫的背景音中,推了推郁秋染:“去吧亲爱的,妈妈在这里等你。”
郁秋染有些无奈。原本她通过撒娇,已经让伊丽莎白同意自己后半场穿男装,以伯爵的身份出席,可现在怕是又要继续穿公主裙了。
她提起裙摆,对伊丽莎白行了个优雅完美的屈膝礼:“好的妈妈。”
这声音轻柔和缓,咬字清晰。众人心中的猜疑顿时消散了。兔唇患者的发音会受到病情影响,但染公主讲话明显没有问题。
郁秋染不徐不疾地向教堂旁边的休息室走去,女仆长已经及时备好了新裙子和一盒盒的珠宝,在里面等待她了。
等到染公主再次戴着编织了金线的面纱出现在舞会大厅,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因为她这次的礼服更加得华美炫目。她的发型虽然没有变化,但发间点缀的宝石和鲜花依着新礼服的色系,全部换了一套。
这得有多少珠宝,才扛得住这么造。
公主们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看着各国适龄的王子一个个排着队,骄矜又急切地想跟染公主说上话。她们纷纷端起了柠檬水。
浪漫国大公主冷哼一声:“我打赌她原本是真的要退场的,都怪露娜那个蠢货,非要上去挑衅。”
这话一出,连一向因为政治立场而不得不捧着露娜的小国公主们,也很难对她露出笑脸了。
露娜顶着红肿的额头,一个人坐在小沙发上,愤愤看着被各色人群拥簇的郁秋染。
她原本想去找敖景羿邀舞。但在掏出小圆镜看到自己脑门肿起的大包后,她立刻吩咐自己的贴身侍女去找宽檐礼帽来。
等她遮住了,以美美的形象再去找敖景羿也不迟。
然而她一抬头,发现敖景羿朝染公主走去了。
东芒会三人作为直接受宝石|国皇室邀请的客人,确实需要礼节性地来向参加舞会的宝石|国公主打个招呼。
而且敖景羿还有另一个目的。他仔细辨别染公主的声音,听着她向别人回话时清甜悦耳的嗓音,心中失落更甚。
染公主的音色跟阿染清冷的嗓音完全不同。他在心中再次嘲笑自己异想天开。
三人问候过公主,转身离开。
敖景羿扫视全场,皱眉问道:“阿染还没来吗?”
花澄雅不动声色地朝染公主看了一眼:“她刚才不是发消息说有事绊住了,晚会儿来吗?别着急。”
战沉朗也老神在在,坐在角落干完一碟又一碟小蛋糕。
敖景羿又等了一会儿,见郁秋染还是没有消息,忍不住起身道:“我回去找找他,万一他需要帮忙。”
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隐秘,才让郁秋染不能光明正大地参加教堂仪式,而只能委屈地参加下半场。
阿染不说,他不好多问,但他担心对方现在是不是受到了皇室内部的欺压,无法前来。
花澄雅一把没拉住,敖景羿就已经急匆匆向外走了。
他本想追上去。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