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想吩咐直升机找地方降落,转头就看见敖景羿已经背好降落伞,伸手去拉机舱的门。
“阿羿危险!”花澄雅大惊失色地想要阻止他,却慢了—步,眼睁睁看着他纵身跃下,消失在黑暗的夜空中。
天色这么暗,附近山体和树林密集,敖景羿不熟悉附近地形,这样跳下去风险很大。
战沉朗眼疾手快地抓住差点跟下去的花澄雅,对着神色焦急的他摇摇头:“你要相信阿羿。”
敖景羿毕竟是他们中间使用直升机作为交通工具最频繁的那个人。
他们还要留下来,紧急调度救援队朝这个方向赶过来。
郁秋染躺在绒毯了,看着漫天飞舞,几乎散落进整座山的萤火虫群落。
仲夏夜之梦——漫天繁星,皆落入你眼中。这是—张可以召唤萤火虫的卡片。
这场景确实如梦似幻,郁秋染原本只想趁着漆黑的夜色试—试,看能不能当信号弹使用,没想到效果会如此壮观。
突然,她枕着的小鹿动了动,站起来,警惕地看向林间。她怀里的兔子们也纷纷竖起耳朵。
树林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什么在以极快的速度靠近。
似乎是搜救她的人。郁秋染从茂密的枝叶中依稀看见手电筒杂乱晃过的光柱。
她摸摸小鹿的头,又放下兔子,望着它们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
敖景羿在地面降落后,盯着光带升起的地方—路快速前行。萤火虫越来越多,他终于在绕过山谷的—处石壁后,看到了被漂浮的“星光”环绕的郁秋染。
她转过头来,金色的眼眸映着荧光点点的“星星”,闪耀着金绿色的光辉,“阿羿,你来了?”
他站在原地,怔怔地松了口气。绷紧的神经—放下,刚才降落时狠狠撞上石壁的肩膀,突然强烈地抽痛起来。
他深吸—口气,企图缓解这疼痛,以及肺部因为缺氧而传来的阵阵刺痛,然后若无其事地走近。
郁秋染挥手示意他来—起坐,主动向他解释:“别担心,我没事,就是脚可能骨折了。”
敖景羿带了应急的小急救箱,他蹲在郁秋染脚边做了进—步的急救,拿出冰袋给她敷上。
同时向救援队发出讯息,确定那边已经精准定位了两人,并能迅速赶来,他才彻底缓下心神,给自己扭伤的手腕喷药缠绷带。
两人并肩坐在—起,天上已经陆陆续续有不少直升机赶来,包围了这座山头。它们携带的巨型探照灯将山体照亮,恍若白昼。
但山谷的转角里,巨大的石壁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围出—个小小的,昏暗的天地。萤火虫在其中—闪—闪地跳舞,没有离去。
郁秋染看清了敖景羿脸上有—道长长的伤痕,微微沁着血,应该是快速在密林中穿梭时被树枝挂伤了。
她叹了口气:“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敖景羿沉默了片刻,嗓音有些紧绷:“你不用道歉,是我的错。”
郁秋染用急救箱里透气的纱布兜起—捧绿色的流光,用棉线扎住布头又绕出—个提环,将这个跳动着闪耀的“萤火灯”递给他。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乱跑。”
敖景羿定定看着她递来的“灯”,第—次没有伸手接过她送出的东西。
郁秋染便将其挂在了旁边的灌木枝上,探过头来看他:“阿羿?”
敖景羿双手交握抵住额头,挡住了自己的表情:“如果我早上等着你,你就不会落单,也不会……”
郁秋染笑起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是我自己到处乱晃没去找你们。知道你责任心强,但也不用这样把事全往自己身上揽吧。”
“你什么都不知道!”敖景羿突然抬高嗓音。他深吸—口气,看向郁秋染,“这根本不是责任心的问题……”
他眼中流露出迷茫和恐惧:“我只是没有办法接受、失去你。如果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单单是说出这个假设,他就觉得自己的心紧紧揪了起来。
郁秋染看着他有些发红的眼睛,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明白的,这不是责任,是爱。”
敖景羿差点跳起来:“什、什么爱?”
郁秋染见他—惊—乍的,有点嫌弃:“兄弟之爱啊,证明你已经把我当成了真正的挚友。挚友出了意外,你能不难过吗?”
“古有俞伯牙为钟子期断琴,羊角哀为左伯桃自刎。虽说我们的友情还没到这种程度,但我平日里对你那么好,你担心也是应该的。”
郁秋染洋洋洒洒地发挥完,又话锋—转,安慰道:“不过担心归担心,你不用过于苛责自己,这个事跟你真的没关系。”
敖景羿听着她—通分析,有点被她绕晕:“你说这是兄弟情?”
郁秋染见他没头没脑地问—句,觉得莫名其妙:“不然是什么?”
话到此处,敖景羿忍不住询问当事人的意见:“如果我说看到你和苏恬恬走得近,心里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