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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府。
萧瑟兰知道自己父亲的处境,她得想办法帮忙。
只是她身在皇子府中,想来想去也只有去找七皇子。
萧瑟兰在去往殷容院子的路途中,身边的丫鬟一直在劝,道:“小姐在嫁进来时,夫人就嘱咐过,您千万不能干涉这等事,这是犯了大忌,会被七皇子所不喜的。”
萧瑟兰道:“便是为他不喜,我也得去。这件事若是他能出力,最后办好了,为民是一件好事,对他自己也有利无害。”
她想,只要七皇子肯主动出面,他受皇帝器重,定能改善局面。
最终丫鬟劝阻不住,萧瑟兰找到殷容,将来意说明。
殷容对萧瑟兰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她温婉贤惠、知书达理上面,眼下萧瑟兰就朝务政事上对他提要求,让他心中有点不快。
殷容压下了那点不快,面容沉重道:“瑟兰,你要知道,并非我不愿出面。朝中大小事,均有分工,我身为皇子,即便想为民分忧,也得经过父皇的委任允许才能接手。如今我已向父皇上书了两次,均没有回应。”
他说的也是事实。
毕竟萧时书是他的岳丈,又事关百姓民生,他若出力与萧时书一同承担,事情办好了,也可树立名望。
尽管外面一直下雨,他这一去必定免不了风吹雨淋的,但该他做的事他也绝不会推辞。
萧瑟兰见他言辞恳切,一时也再想不出别的办法。
殷容似有些不耐,又道:“你先回去吧,稍后我还会进宫向父皇请愿。”
萧瑟兰明显感觉他有些抗拒与自己谈论这些事,多说无益,便退下了。
廊外雨绵绵,这又快下了一天一夜了。
走廊上湿润润的,边沿的木制地板都被雨水浸得颜色发深。
萧瑟兰还没回到自己院中,怎想就见明雁君正往那边经过。看样子她是刚从东院出来,和往常一样,束腰长衣,袖口收紧,一副利落的光景,正大步往外走。
眼看她就要走进雨里了,也不见她手上有伞,分明是不打算撑伞的样子。
萧瑟兰见状叫住她,她闻声停了停脚步,侧身看过来。
萧瑟兰上前行礼,看了看屋檐外,道:“连天下雨,姐姐还要去大营么?”
明雁君道:“西城街巷淹了水,死了人,营防那边已经调派了人手做疏通,不过一时也难以全都顾及到,听说又塌了几处,我带几个兄弟过去看看。”
萧瑟兰愣了一愣。同时心里又不禁松下一口气。有营防的士兵帮忙,那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明雁君说罢就抬脚走了出去,头也不回又道:“天气湿冷,好生在屋里待着,有什么事,你可拿捏着办,拿不准的等我回来再说。”
萧瑟兰应了一声“是”,片刻便看见明雁君的背影消失在花园尽头。
她在廊下站了一会儿,方才对丫鬟道:“我们走吧。”
丫鬟一时也无言。
直到进了自己院子,萧瑟兰才轻叹道:“七殿下娶了明家小姐,是他的福气。”
丫鬟道:“咱们进这皇子府也有些日子了,那位正妃娘娘从不争风吃醋、嫉妒争宠,对待府里的这些人全都一视同仁,现今遇到这些事,又第一个冲在前面,确实少见。”
萧瑟兰轻声道:“这皇子府于她,太小了。”
***
殷容进宫路上,便已得知营防调派人手帮工部一同疏通排泄一事。他不由加快脚步,去到御书房那边请求觐见。
皇帝见了他,黄公公送上一盏热茶。
殷容向皇帝请求接管此事。
他想,眼下只要有了足够的人手,及时把积淤雨水都排走,事后再对那些百姓稍加安抚,便是功德一件。
皇帝没理由不答应他的请求。
然,皇帝喝了一口热茶,却道:“这天冷雨寒的,你身子又弱,朕若是让你去,感染了风寒回来,你母妃不得心疼死?”
殷容道:“儿臣身为皇子,理应为父皇分忧,为百姓解难,这是儿臣应当做的。”
皇帝道:“前面有那些人做就是了,你不必吃这苦头。”
听起来俨然是心疼儿子的做派。
殷容还想再说,黄公公便温声细气地开口道:“七殿下,您就听皇上的吧,皇上这也是心疼您呐。这市井之地本就污浊,积淤一漫上来,恶臭熏天,实在不适合您去。”
可现在的情况是,有了营防士兵帮忙,必定很快就能把情况稳定下来,摆明了是一个可以给他立功扬名的机会啊。
殷容不懂他为什么会遭到拒绝,但他多少了解皇帝,知道皇帝不是看不懂这里面的形势,所以他话都到了嘴边,也还是强迫自己生生咽了下去。
纵有千般疑问,这种时候问得越多,就错得越多。
最终殷容也无功而返。
皇帝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走出御书房,而后继续忙手里的政务。
***
这本该是回暖天儿,可春雨不休,空气又潮又冷。
湿衣服贴在身上,刚开始不觉得,渐渐便有种浸骨的寒。
一些士兵将领们在西城水淹的地方加紧做疏通工作。原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