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不归一脸荡漾地嘬着嘴,搞得崇咸恨不得当场拔剑收拾它。
怎知崇仪见之非常激动,一脚踩在板凳上,兴冲冲喝道:“不归,弄他!快弄他!”
年夜饭后,外面夜色寒重,但屋子里却暖炭红火,欢乐多多。
夏氏将前几日去护国寺求的平安符拿出来,娇娇壮壮的被她给放进了小衣裳上别着的香囊里,上蹿下跳的猴不归身上也有。
夏氏把旭沉芳的那个给他,道:“陈芳,这个你带着。”
旭沉芳接了过来,道:“这是平安符?”
孟娬道:“我娘特地上山求的,保佑你来年平安顺利。”
旭沉芳笑道:“谢表姑妈。”
夏氏又把孟娬和殷珩的平安符分别给了,道:“都收好了,可别弄丢了啊。”
她的晚辈、孩子们一个都没落下。
孟娬拿着平安符,它是否真的能保平安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娘一心愿他们好所作出的努力。
孟娬道:“娘没给自己求一个?”
夏氏道:“娘要这个没用,主要都是为你们求的。”要不是孟娬问起,她都没想到要给自己求呢。
话音儿一落,孟娬和殷珩、旭沉芳不约而同地把自己的平安符递给她。
夏氏愣了愣,继而笑容温柔道:“你们给我做什么。这平安符都是照着你们的生辰求的,给我能有什么用?改明儿我再去寺里给自己求一个就是了,你们的要好好留着,不许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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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百姓家,家家也是一幅热闹团圆的光景。
而皇宫里迎除夕夜,各宫灯火全部点亮,放眼望去,如龙游凤桓、月明星繁。那宫墙俏檐,处处透着冷而华丽的光芒。
殿上更是明亮辉煌,一派歌舞升平。
宫娥们裙带飘飘、舞姿艳柔,丝竹靡靡不绝,仿若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皇子公主们免不了向皇帝皇后贺新年,等宫宴结束后,住在宫外的皇子公主才陆陆续续地离殿出宫去。
今夜殷容也携了明雁君和孟楣两位皇子妃一同去参加宫宴。
他们是在傍晚时分进宫的。
进宫前,午后孟楣就开始好生打扮了一番。适逢殷容在家,她还把殷容叫去她院子里,问他哪身衣裳、哪副妆容好看。
这种事一关起门来,难免就有了两分风月况味。
结果殷容这一帮她选,就选到了半下午。
明雁君这边却是安静得很。
她也不急着梳妆打扮,而是坐在窗边,把这些天努力绣来的一只香囊给收针完工。
绣这只香囊她是花了精力和认真劲儿的,跟丫鬟嬷嬷学了许多,看起来才勉强过得去,不至于让人笑话她绣工不好。
为此,她一双手的手指也给扎得红红肿肿的,不知挨了多少针。
嬷嬷和丫鬟准备着明雁君进宫时要穿戴的衣裳首饰,听闻七皇子去西院那边了久久未回,再看看自家小姐坐在窗边雷打不动地绣完最后一点香囊,她们也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叹息。
嬷嬷劝道:“小姐,这香囊也不急于今天绣完,你可以等进宫回来再绣。眼下不如去请七皇子过来坐坐,也不能老是往西院那边跑。”
明雁君道:“马上就能绣完了,用得着等回来再绣么。”
嬷嬷叹道:“小姐原先绣这香囊应该是想让七皇子高兴,可别等香囊绣好了,七皇子却不怎么来了啊。”
明雁君想,他来不来这里,或是去不去西院,都是他的自由。
她若是去在意,往后这府里可能还不止一位侧妃,还要进来其他的,她都在意的话怎么在意得过来呢?
从她嫁进来的那天她就知道,三妻四妾是这个后院里的常态。并不会因为她的在意而改变些什么。
后明雁君收了针,一整个香囊才总算绣好了,她自己低头咬断了线头,吩咐嬷嬷道:“去叫他过来吧。”
嬷嬷赶紧派人去请。
实际上还没到西院,只在半路上就遇到了殷容正往这边来。
等他进门时,明雁君已经更了衣,丫鬟正在帮她梳头。
她不会让他帮自己选衣裳发饰之类的,甚至连丫鬟想给她戴上一些隆重的首饰头面,都会被她自己给抬手取下来。
彼时殷容就站在门边边等边看,见她自己抽掉了一些发簪钗子,不由含笑道:“这样挺好看的,为何取了呢?”
明雁君道:“太繁沉。”
殷容笑叹道:“你呀,总是这样,别人力求精致,你却一力求简。”
他耐心地等着她整理好,出来和他站在一起。
院子里清雪寥寥,院中栽种着几丛绿竹。
这竹一生顽强,便是寒冬浓雪,也半分不损气节。依旧绿得不卑不亢。
殷容正要抬脚走,但见明雁君还站着没挪脚,便问:“怎么了?”
明雁君低头看了看他腰间佩着的香囊,还是前些日她赠的那个,便动了动袖摆,从中取出一只新的来,递给他。
殷容愣道:“又绣了一个香囊?”
明雁君道:“以后要戴就戴这个吧,上一个送你送得很随便。”
殷容笑着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