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心安理得地靠着殷珩,笑了起来,手指缠绕着他的头发玩,道:“那说明你在一天天恢复啦,很快就能痊愈的。”
殷珩低低“嗯”了一声。
到了孟娬的房门前,没几步路可走了,孟娬本来想自己下来走的。殷珩却搂着她的腰没松手,另只手轻轻推开了她的房门,拨着轮椅送了她进去。
孟娬攀着他的肩,怕吵醒了隔壁的夏氏,压着声音贴在他耳边道:“可以了,我自己进去就行了呀。”
殷珩道:“就几步路。”
不用点灯他夜视也能非常清楚,行到孟娬的床边,不等孟娬主动爬上床,他便双手将她抱着放在床上。
孟娬坐在床边,双腿垂在床沿,在昏暗的夜色里与他对视。
她明明看不很清楚,却总能感觉到他的视线透着炙热,看得她心头隐隐发烫。
殷珩轻声低语道:“早点睡,我回去了。”
孟娬点头。然后便见他转身,慢条斯理地拨着轮椅往外走。
到了门边,殷珩准备抬手关门时,见孟娬还坐在床边看着他,不由动作滞了滞,道:“再这样看着我,我不走了。”
孟娬霎时眉开眼笑,道:“好啊,那你快进来。”
殷珩亦是低低笑了下,然后还是在外轻浅地合上房门。
他走后,孟娬兀自还呆呆地坐了一会儿,然后仰身就横躺在床上。
脑海里不由全是方才的一幕幕。
他的气息,他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自己身上,所有他碰到过的地方。
后来孟娬翻了个身,挠挠头,一头扎进被褥里。
不能再想了,再想就得去冲冷水澡了!
殷珩回房后,又何曾安眠。
他独自坐在房里,隐于黑暗中。微微仰着头靠着椅背,阖着双目。
发丝尽流泻在衣襟间,颈上弧度勾勒出凸起的喉结。
那喉结轻轻滑动,始终压不下那股滚烫,他平息了许久。
他从没遇到过她这般胆大妄为的人,这世上或许有,但是却没人像她这样,从不掩饰自己喜欢的、想要的,看准了就下手,也不管合不合规矩,直接理直气壮地就来。
而他,竟然被挑逗得快要无法自己。
殷珩双手扶着椅把,又开始往腿上使力。费力半晌,终于能够动作幅度很小地挪动起双脚。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左邻右舍不知谁家的后院里响起了公鸡打鸣的声音,让孟娬睡梦中恍惚感觉又回到了乡下木房子里。
先前在旭沉芳家里是听不到这声音的。
真是奇怪,那公鸡的叫声明明是扰人清梦的,却让孟娬忽然间感觉这新家搬得是值得的。
夏氏显然精神也比以往都好,大清早便起床。
孟娬迷迷糊糊翻了个身,依稀听见夏氏在院子里道:“沉芳,你急着去忙吗,吃过早饭后再走啊。我这就进厨房做早饭。”
孟娬竖了竖耳朵,心里想着,那厮要走就快快走,等他走了自己再神清气爽地起床!
结果旭沉芳却天生跟她作对似的,语声里带着笑音,道:“好的表姑妈,我最喜欢吃表姑妈做的饭菜了。”
孟娬拿薄被蒙着头,撒气似的蹬了两腿。
等孟娬起床出门时,旭沉芳正站在院子里的树下。
朝日霞光洒满了宁静的院子,在树下投着婆娑树影。偶有一缕风,淡淡扬起了他的衣角。
他手里不知从哪里捉来一只蝉,回头间,笑意盎然。
“阿娬表妹早啊。”
孟娬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旭沉芳笑道:“大早上眼皮抽筋可不太好。”说着眼神便稍稍下移,落在了她的嘴唇上,眼梢眯了眯,“阿娬表妹的嘴唇怎么了?”
旭沉芳一眼就瞧出了不对劲。
主要还是孟娬的嘴唇,过了一夜,红肿并没全消,还泛着一种别样的娇醴之色。
孟娬自己还没想起这一茬儿,突然被他这一提醒,下意识就抿了抿嘴,感觉到唇上还有些胀胀酥酥,顿时心头一漏,张口即道:“我不小心磕的!”
“不小心磕的?那得有多不小心,才能恰好磕到了唇上啊。”旭沉芳道,“你再磕一个给我看看?”
孟娬道:“再磕?你当我傻啊。”
旭沉芳道:“你可不就当我傻么。”
他说着就抬脚走过来,盯着她唇的眼神里,有种不明意味的情绪,像失意,又像妒意,却偏偏被他笑意掩盖,他笑得十分风流,又道:“根据我的经验,阿娬这唇,不像是磕的,倒像是给人吻的。我这就叫表姑妈来看看。”
她差点忘了,这厮经验丰富得很!
于是孟娬为了力证这真是给磕的,打算对着那廊柱子,狠一狠心再磕一次……嘴上还道:“你看好了啊,我这就磕给你看。”
她闭着眼就朝柱子上撞去。
可是并没有预期而来的碾压感。孟娬只感觉后领一紧,等她睁开眼,见她与廊柱只隔咫尺,却被旭沉芳给拎住了领子。
旭沉芳脸色有点难看,道:“与你玩笑两句,你还真磕?”
孟娬眨眨眼,道:“那你现在相信我是磕的了么?”
旭沉芳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