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答案,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难道这一切都是在做梦吗?我伸出手,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很疼,是真的。原来住在哥谭居然也能赶上这等好事!我小心翼翼的用手撑着自己站起来,一边忍不住傻兮兮的笑出声来。
人生在世十八年多,这是我最幸福的一刻。
感谢老天爷。
说不定是这家洗衣店带给了我好运气,离开之前我好好的尽自己所能帮人家整理好了沙发,然后默默把店名记在了心里,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说不定我以后可以多来光顾几次这家店——这样或许还可以和老板聊一聊红头罩?我想。
我的手机很给力,一直□□到用导航把我送到几个街区之外的哥谭警局,才不情不愿的黑了屏幕。我用哥谭警局对面大楼的玻璃墙倒影观察了一下我自己——眼神涣散,头发乱糟糟的,眼睛肿着,不管看裙子还是脸,都像是刚从恐怖电影里逃出来一样,浑身上下最干净的地方大概就是那几卷绷带。
要搁在平时,我是打死也不愿意就这样去见人的,但此刻我顾不了这么多了,还是正事最要紧。
但当我推开哥谭警局办公室的大门的时候,我立马就后悔了。
时隔了半年没见过的迪克·格雷森穿着一身警服站在门口,闻声回过头来,看到是我后马上大步走了过来。我正想抬起一只手使劲儿揉揉眼睛、看我是不是真的精神错乱导致瞎了眼的时候,就被对方抱了个满怀。
“雪莉,你吓死我了!出了这种事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们?”
“什——”怎么会这样?我僵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老天爷一次给了我两个惊喜,我反倒开始恐惧自己是不是把这辈子的运气都用光了,之后的日子得怎么过?
他居然丝毫没有嫌弃我身上的脏衣服,把手放在我背后安抚性的轻轻拍了拍。很久没有人会这样安慰我了,看到熟悉的人所带来的安全感使我再一次放下心来,我盯着他肩膀上布鲁德海文警局的标志,眼眶开始发烫。他松开了我,而我还有满腹的疑惑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我的第一个问题。
“是公事,”他咳嗽了一声,我有点疑惑的皱了一下眉,但很快就掠过去了,“罗斯教授的儿子也在布鲁德海文警局工作,我来替他查案的时候刚好看到了熟悉的名字,没想到是真的。”
“噢,我……”我觉着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小声说:“我最近运气可能不太好。”
这是我最近第二次这么说了。
詹姆斯·戈登警长就是在这个时候打断我们的。他是一位戴着眼镜、头发花白的男士,嘴唇上留着一行同样花白的胡子,看上去是一位严肃又不失和蔼的人。我曾经在学校出事的时候隔着远远的人群见过他,但当时根本没机会看清他的样子。
“真的很感谢你,警长……”我按照他的指示检查了箱子里的东西,一样也没缺,实在是太好了。
我向他道了谢,但戈登警长却很客气的摆摆手:“要谢就谢蝙蝠侠,人是他抓到的。不过我真是奇怪,我以为昨天晚上蝙蝠侠会在阿卡姆疯人院,没想到他居然有时间去上街追抢劫犯……”他嘟囔道,一边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办公桌。在哥谭当警探,肯定有许多案子要忙。
我听得半懂不懂,反正他说该感谢谁就感谢谁。但找回行李箱并没有令我持续开心多久,因为我又想到了另一件让我头疼的事。
我转过身去找迪克,可怜兮兮的问他:“罗斯教授的公寓押金,还能找回来吗?”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过于悲伤了,迪克看上去一脸于心不忍的样子,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脑袋。
“这我就无能为力了,小姑娘。说到房子的事,你为什么不回家呢?”
“啊?”我满心在想插上翅膀飞走的钞票,下意识的反问:“……家?”
“和我一起——布鲁斯的提议。”他说,“你自己一个人住太不安全了,今天就回去怎么样?你肯定吓坏了。说到底,当初你为什么不和我们说你暑期课程的事呢?老宅里空旷的很,没人在家,阿尔弗雷德都说自己闲坏了,提姆还能帮你辅导功课。”
一说到这个,他就开始滔滔不绝起来,我这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家’是韦恩庄园。其实我一开始选择租房子的时候真没想到这点,后来又觉得打扰他们实在是不合适。而且庄园距离学校太远了,我既不会开车又没有车,这可怎么办呢?
眼下,这个提议就像是救命稻草。我真的没办法了,虽然这么说很无耻,但——至少住在庄园,我不需要付房租和水电费,也不用担心半夜有坏人想要偷走我银行卡和命。交了学费以后的我就是真的穷得可怜了,更何况,迪克说——这是布鲁斯的建议。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最后硬着头皮多问了一句:“真的可以吗?”
其实我心里是觉得不可以的,长住在庄园,太厚脸皮了,我怎么配得上呢。
但迪克说:“当然可以,我们都很期待。”
大不了——大不了从头再来,重新攒钱,等到我有了钱之后再搬走。我这么安慰自己。
我一咬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