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善伯府的后街巷子,汪家人和白家人都寻着樊家人,那是一起商量一个事儿。这事儿便是宋福生中举。对于汪家来说,这便是孙外甥中举,对于白家人来说,这便是亲外甥中举。对于樊家人来讲,这便是姑爷中举。
这三家人跟宋家都有关系,还真是亲戚关系。顶顶亲近的,也没隔了多远的血脉。可偏偏因为汪氏、白氏的死,这汪家人眼中就是孙外甥那是疏离了。白家人眼中就是亲外甥怕是懒得理会他们。至于樊家人这边也是心头有数,当初樊杏花出嫁的嫁妆一事可是在后街巷子里议论过好久一翻的。
当初汪家人、白家人瞧不上宋家的赎身,就觉得傻蛋一个。等着宋福生中举,汪家、白家又想拉拢亲戚关系。这才有汪氏、白氏上京都来奔丧。奔丧是一个名头,真想做的事情还是接拢了宋家的亲戚关系。
可这亲戚关系拉拢没拉拢上?这汪氏、白氏的死,给彼此关系划上的一道沟壑,那才够深的。
现在汪家、白家、樊家,这三家都是面临一个局面。就是他们想巴巴儿的跟宋家扯上关系。可貌似宋家那边不太乐意?
热脸贴上冷屁股去,汪家、白家、樊家这三家人又有些搁不下脸面去。好歹他们觉得,他们三家也没落魄到那份上。他们好歹也是在广善伯府当差,广善伯府世袭罔替的爵位享着,宫里还有尊贵的娘娘撑腰。
这宰相门前都七品官。何况广善伯府的家生子,在这等门楣跟前当差的,个顶个的全是眼睛朝天上看人。
汪家、白家、樊家,那是试探着给那宋家递了一个话。
宋福生这边自然懒得理会。对于祖母的娘家、母亲的娘家,他真隔应的慌。打心里说,他是真把祖母、母亲的死,那是全搁这两家身上。恨乌及屋,这才是宋福生的心理状态。
至于说樊家?
樊杏花托人给祖母送了一回礼。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对于叔叔婶婶,樊杏花就是一个态度,她是一个出嫁女。这一辈子要埋的也是宋家的坟。她的娘家人,在她爹娘过逝后就剩下祖母。叔叔婶婶那儿自然有堂弟多操心了。她一个出嫁女就不多插手娘家事。
汪家、白家倒底心虚。
这两家又是搁下脸面。于是,这跟宋家那就真冷了下来。总之,汪家、白家的想法就是宋家一个七品小官,搁京都这算什么?
今天宋家看他们不起。他们倒想想过些年来,宋家又发达成什么样子。一点子芝麻大的小官就是鼻孔看人,特看不起谁啊?汪家、白家的心态就跟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人,那是一个心思。
樊家这边,樊杏花的叔叔婶婶那是气一个利害。
倒是樊家祖母看的开,她老人家只道:“你们是杏花的叔叔婶婶,你们又没生她,没养好。好爹过逝后,也是我拉扯过些年月。她便是进伯府当差了,那当差银子还是你们给手把手的拽着。杏花出嫁时,宋家给的聘礼你们也是瞒下去。杏花心中能不怪你们,能不怨你们?”
“如今杏花是官家太太,你们还是多为家中的哥儿姐儿考虑考虑的要紧。杏花那儿,我这老婆子还在。总还能慢慢走动着。”樊家祖母这话说的,樊家的叔叔婶婶一点不脸慌。似他们这等拿人好处,还是要别人念他们好的。那真真的不需要脸。
不过,倒底有樊家祖母压着,这一对夫妻不敢去宋家那边闹了樊杏花。
宋家这边消停着。一家人的日子过的不错。
宋福生每日忙碌的就是翰林院的公务。其实,他一个新进去,那是冷板凳坐着。跟前辈们一样的按班就步的过日子。
借着这等机会。宋福生在京都也是忙碌一点子私事。那便是寻了土蕃来的蕃僧。对那地儿,宋福生从后世的记忆里有些了解。
当初写平北地边患者之策时,在关于减丁的政策上宋福生写的含糊。那就是因为这里面跟蕃生那边的教派有关。
想土蕃在历史上,也是出现过利害的王朝。
那地方苦寒,一般而言越是苦寒之地出现的勇士越是能吃苦能耐劳,也越能打仗。可在土蕃的蕃僧一统一派大教后。土蕃的野人在信教后,那战斗力跟着减弱。而且是越来越弱,再没雄起过。
在土蕃,土王统治的是世俗。蕃僧统治是野人们的精神与心灵。
土蕃的土地贫瘠,那里的百姓过的很苦。土王们的统治却很稳定。不外乎就是土王能统治世俗,能镇住百姓。那是因为那些百姓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他们更像是信仰上的奴隶,他们的一生已经被一种精神上的粮食给塞满了灵魂。
减丁,用酷烈之法行之,自然容易引来乱子。
可若是行教派的法子。那么,蕃僧之法是最好的。想一想,人口减少怎么最安全的法子。自然是人自己的意愿,自己愿意把一生奉献给信仰,而不必生儿育女。出家当蕃僧,这顶顶的好。
至少,对于中原的皇朝而言,边患的胡人、野人那是越来越少的好。
信仰是一个好东西,至少,对于能掌握它的统治者而言,就是一个好东西。
宋福生要做的,就是寻得这么一位土蕃的蕃僧大师。然后,结交好对方。在某一天,若是永治皇帝问起来,宋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