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仲玉是一个真心关心儿子的亲爹。这边跟妻子商量一回,夫妻二人达成一致意见。赵仲玉跟儿子亲自谈。
福生也没有闲着,她跟儿媳小任氏谈起此事。婆媳二人谈话,倒是围绕赵敦这一个关键来。福生讲一讲夫君赵仲玉的打算。小任氏也是一个在意夫君赵敦仕途的。这一听府上有安排,自然没有异议。好男儿志在官场。
这长宁侯府的世子,未来的赵氏宗族的族长,那肯定不能一事无成的。小任氏笑道:“夫君之事,有父亲、母亲操心。儿媳可是省心的,就是累父亲、母亲良多。”
福生笑道:“亲爹为亲儿子操心那是乐意。我与你讲一讲,也是想问一问你的心思。你可愿意跟敦哥一起去任上。侯爷的意思是让敦哥外放。外面不比京都,肯定是要吃苦头的。”
小任氏要说想留在长宁侯府里,那也是乐意的。到底儿子大哥儿还小呢。
可若说真留府里,以侍奉公婆为由,这也是符合礼法。可真如此,小任氏又不甘心。成婚这般久了,小任氏跟夫君赵敦过得蜜里调油,婆母一直待她跟亲女儿一样也不塞通房小妾。小任氏自然过得日子,她自己清楚着。多少京都的女眷都得羡慕嫉妒的紧。
小任氏也怕,她不随夫君上任。夫君那是去做官。这后宅肯定不能缺理事的。难不成任由后宅添人?
小任氏可怕着有人在他们夫妻之间做梗。要知道,明明夫妻感情好,里面再塞一个不得劲儿的小妾,想想让人心堵。可若是夫妻俩一起去外地赴任,那么,儿子年幼,府上肯定不会让儿子大哥儿一起去的。
想着夫君、儿子,这两头只能选一边。小任氏是左右为难。
可最后,小任氏到底还是想通了。
小任氏说道:“夫君去哪,儿媳去哪。儿媳就是担忧,这一边久不在母亲身边侍奉,儿媳……儿媳失礼了。”
“你啊,这就想错了。你跟着敦哥赴任,我这心头只有欢喜的。想想你们夫妻感情好,那是多给我添几个孙儿孙女的,给赵家开枝散叶。这比你在身边侍奉,那更得我心。”福生笑指一下四周道:“堂堂侯府哪缺得使唤的丫鬟婆子,你啊,做为世子夫人,那照顾好你的夫君,多生些儿女更要紧。这才顶顶重要,旁的皆是小节。”
这乃福生心底话。她这些年过的日子舒坦。夫妻感情好,儿女皆孝顺。她这贵妇的日子过得那一个自在。
对于婆媳关系,福生真不太看重。只要儿媳是一个好的,会心疼儿子,能给府上开枝散叶,旁的她都不强求。到底是婆母,又不是母女。
这感情上只要不强求,那么,婆母相敬如宾也没什么不好的。你让一步,我退一尺,彼此都礼让一份,这看着也是体面光彩。
小任氏一想通。这会子又听婆母这般讲,那是脸红了。
她到底还是想到着她的夫君赵敦。对于这一门婚事,打一开始小任氏就是满意的。毕竟,嫁一位侯府世子,子孙都是捧着世袭罔替的爵位。这还有什么可求的。多少闺阁女儿求的,不就是这么一份姻缘。她这婚事在娘家,那是顶顶嫁的最好的。
至于宫中有一位皇后姑母,这族中自然看得重要。可在小任氏的心底,还是乐意嫁一位夫君良人,而不是求一个皇后姑母那般的荣耀。
人嘛,追求不同。
宫里的富贵,那也不是谁都能享受的。皇后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妇人,可皇后娘娘的难处,小任氏陪着皇后姑母在宫中小住过一些日子。
一位不得宠,就靠着礼法居于嫡位尊荣的皇后,那等日子过得哪有她现在自在。毕竟,皇后对着宠妃,还要弯一弯腰杆。她现在呢,那是与夫君二人过甜蜜小日子。
长宁侯这边的动作挺快的。
长宁侯赵仲玉给儿子谋一个荫官,那也是堂堂五品的同知。佐贰官,给知府老爷当副手。赵仲玉对儿子一个要求,进了官场多看。总之,多学习。
赵敦赴任,非是什么富庶之地,当然,也是什么穷乡。
哪怕想调理儿子,给儿子多学习的机会。赵仲玉也真没狠心到让儿子去真正的苦头。于是,赵敦、小任氏夫妻收拾收拾上任去了。
福生就是接过养孙大业,大哥儿如今可是养在福生的膝下。
长子的前程夫君赵仲玉规划好了。福生跟夫君这边免不得提起次子攸哥的事情。
“对于攸哥这边夫郡是什么想法?他翻年就过九周岁的生辰,学业上我跟他先生那边寻问过,也是可以下场一试的。”福生想了想,道:“就是攸哥的年岁太小,还是不鼓励。科举场上最是折磨人,我想着是不是让攸哥底子再厚实些,年岁再大些,身体底子更好些,再下场的好。”
“千好万好,一副好身板最重要。科场一关一关过,那每一关不止考了学识,还是要考验身体底子。”福生这话是实在的。
多少才子那身板当了的,真想十年寒窗求功名。那未必真笑到最后。
考场上的压力,可不止精神上的,也有身体吃不吃得消。
“我与攸哥的先生谈过,是需要再缓缓。”这事情赵仲玉也是关注的。毕竟,长宁侯府想转文,赵仲玉把他这一支的关键可是放在次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