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亲自出城十里相迎呢。”
卫屹之愣了愣,上车换了便服,吩咐道:“去相府看看。”
谢殊已被灌了三碗药下去,呕吐了好几回,人已虚脱,但钟大夫对沐白摇头,仍嫌剂量不够。
沐白看着不省人事的谢殊,声音里都是哭腔:“不能再灌了,公子会撑不下去的。”
“可这是唯一的法子了。”
钟大夫卷起袖口,又要动作,门外传来管家慌张的声音:“沐白,快出来,武陵王来了!”
沐白吓了一跳,小心翼翼扶谢殊躺好,匆忙走出门去。
卫屹之已经走上回廊,宽袍大袖,形容散逸,见沐白走出门后还不忘把门关好,笑了笑道:“怎么这么神秘,谢相人呢?”
“公子她……她身体不适,已经休息了。”
“这么早?那房里怎么还亮着灯呢?”卫屹之不以为意,径自越过他就要去推门,旁边忽然唰唰窜出几道人影来,密密实实挡住房门。
是谢殊的贴身护卫。
卫屹之感到不对,声音冷了下来:“到底怎么了?”
沐白想起谢殊的话,神情犹豫,不知该不该说实话。
卫屹之沉着脸:“是要本王动手才能进去是不是?”
沐白忙道:“武陵王息怒,请随我来,我马上就将事情告诉您。”
北偏角的厢房里,楚连听到外面时常有匆忙脚步声走过,觉得奇怪,走出门去看了看,只见谢殊所居的院落里灯火通明。
他回到房中坐下,忽而感到一丝不安。
前几日谢殊在花园里见谢瑄,中间有意无意对他说了一句,若有什么安排,可以尽早提出来,若没有,她便替他安排了。
他问了句为什么,谢殊淡笑着说是以防万一。
如今想来,难道是她身上有什么事要发生?
流云轩内,光福走进房间,看着散发坐着的谢冉,欲言又止。
“不用禀报了,我听到动静了。”谢冉摆摆手让他出去,半张脸隐在昏暗里,看不清神色。
光福并没有走,低声道:“武陵王来了。”
谢冉僵坐着,忽而笑了一声,却分外凄凉:“那丞相应该会很高兴吧。”
卫屹之站在廊下,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你说她中了毒?”
身后的沐白低声称是。
“她这段时间身子渐渐不好,就是因为这个?”
“那倒不是。”沐白垂下头:“其实公子身体早就不好了,钟大夫也找不出缘由,只说危及不了性命,但不能过度操劳。这些时日以来公子一直在调养身体,也有些效果,今日中毒却是事发突然,我们谁也没有想到。”
“那就是有人下毒了。”卫屹之的手指摩挲着腰间长鞭,声如刀戟碰撞,幽幽森冷。
沐白心中惊了惊,被他声音吓住,没敢作声。
房中忽然传出很大响动,卫屹之急忙转身推门进去,匆匆绕过屏风,就见谢殊正被钟大夫扶着趴在床沿呕吐。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走之前她还言笑晏晏,现在却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像是纸做的一般,毫无生气,连碰一下都要犹豫。
他稳住情绪,问钟大夫:“怎么样了?”
钟大夫看看他身后的沐白,有些犹豫,毕竟他不是谢家人,有些话不知道当不当直说。
沐白道:“钟大夫直言无妨,武陵王知晓公子身份,公子也信任他。”
钟大夫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卫屹之,这才道:“公子身子骨弱,所用的药却刚猛,如今还差些剂量,但这药毕竟对人有害,小人不敢再用了,否则就算公子挺过去,小人还是难以担待啊。”
“为何?你把话说清楚。”
钟大夫又看一眼沐白,后者朝他点点头,他叹了口气:“小人就直言了,这药用多了,只怕公子以后会落得无后。原本小人不该顾及这些,但公子几月前还明确表示过想要有孕,小人实在不敢替她拿主意。”
沐白震惊地瞪圆了眼睛。
卫屹之在床沿坐下,盯着谢殊的脸,出乎意料的平静:“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其他风险?”
“有,公子得熬过去才能活命,总之一切还没有定数。”
卫屹之扶起谢殊,一手将她搂在怀里,一手伸出:“把药给我。”
钟大夫怔了怔,连忙端过药碗放到他手上。
卫屹之将碗沿搁在谢殊唇边,她牙关紧闭,根本是徒劳。
“谢殊,你敢放弃试试!”他咬牙切齿,用力捏开她下颌,将药灌进去,但她根本无法吞咽,全都漫了出来,白衣被血渍和药渍沾污的狼狈不堪。
卫屹之垂下眼帘,忽然道:“你们都出去。”
钟大夫见状只有叹息,他已经尽力了。
一旁的沐白用袖口抹着眼泪,钟大夫拍了拍他的肩,将他搀出门去。
房门关上,卫屹之努力克制到现在,终于露出慌张无措来,他低头看着谢殊的脸,唤她时声音都在颤抖:“如意?”
谢殊毫无反应。
“不是让你等我回来的吗?”他拥紧她:“快把药喝下去,我们胜了,你还有许多事没有做,怎能倒下?”
他含了口药,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