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个女官了,等我回头把你的俸禄也提一提。”
两人一面闲聊,一面做活儿,倒是旁边的曹怀信无事可做,却又不得不坐在一旁,只能捧着那块点心,很是紧张。
“怀信的书读的怎么样了?”
“正在读《中庸》。”
夏灵瞬想了想,道:“已经将启蒙的书读过了?”
曹怀信垂着头道:“以前在家读过,家中有一位亲戚在侯爵府中做管家,受过他的一些接济,入宫前就开蒙了。”
开蒙所读的书少说也有四五本,夏灵瞬比照着自家妹妹估摸了一下,曹怀信应当是四五岁就开蒙了,也不知道他家中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才把他送进了宫里做了内官,不然将来读书科考,说不定也能做一个好官呢。
“真是个勤奋读书的好孩子,要是生在我家,我爹娘得高兴的一蹦三尺高。”夏灵瞬看向他,笑道:“你也见过我那个妹妹,我还没出嫁的事后教着她读完了开蒙的书,《大学》还没教完就回来了,看她那样子,平时恐怕只顾着和家人生气,也不怎么读书了。她要是能像你这样,我就千恩万谢了。”
曹怀信微微一愣,不由微微抬头看向夏灵瞬。
蒲桃在一旁道:“那些寻常人家花尽心思让孩子读书,什么苦都能受,可那些富贵人家有大把的钱却不好好教导孩子,只觉得读书就已经很苦了,像二小姐这样的已经是很好的。”
“圆姐儿如今能请好老师来教导,还不知道珍惜,那才是真正荒废她呢。”夏灵瞬叹了一口气,道:“怀
信,去里屋把绣篮子拿来,这棉花填的差不多了,缝上吧。”
曹怀信急忙放下手中的点心,起身去屋内找绣篮子。
等到曹怀信找到绣篮子拿来,夏灵瞬自己亲手将抱枕缝好,这才满意道:“我以前在家的时候也给她做过一个,她最喜欢了,小时候天天抱着不撒手。现在给她在宫里也备两个,省的她来了怕生认床。”
蒲桃笑着应是,见曹怀信一动不动地盯着夏灵瞬,急忙道:“怀信!”
夏灵瞬也察觉到曹怀信的目光,偏过头看他,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曹怀信急忙低下头,道:“怀信觉得娘娘待妹妹极好,疼爱又不失严格,时时关怀备至而谋划得当。”
夏灵瞬放下抱枕,看向天边的云彩,露出一个微笑:“都说舐犊情深是人之天性,她是我看着从襁褓婴儿开始牙牙学语,最后长成了如今这样的小姑娘,都快成她半个娘了,怎么能不为她着想呢。”
约莫着黄昏的时候,宫人们也都陆陆续续回来了,夏灵瞬让曹怀信把那两盘点心带回屋里自己吃,急忙让小厨房张罗着晚膳的事情,省得朱厚照日讲回来都吃不上一口热乎的。
冬天天黑得早,等到天上的星子都出来了,朱厚照才终于回来。
两人用了晚膳,宫人们便急忙收拾碗盘,又有人去准备洗漱等等。
朱厚照往罗汉床上一瘫,郁闷道:“大过年的,也亏得他能和我讲那么久,我都快烦死了,他家难道没有媳妇等着回家吃饭吗?”
夏灵瞬扑哧一笑,揶揄道:“没准是和娘子闹别扭了,能拖一时是一时呢,给万岁爷讲课好歹还是个为国效力的名头呢。”
朱厚照长叹一声,随后忽然想到什么,对孙吉道:“叫光禄寺赐他野鸭一双,真要是和娘子吵架了,赶紧和好,别来给我念经。”
夏灵瞬坐在一边,道:“可以啊你,还知道赏东西堵人嘴了。”
被接回来的雪球见她坐下了,立刻从角落里跑了出来,一下子跳到了夏灵瞬膝上,找了个满意的姿势躺了下来,很是惬意。
朱厚照目瞪口呆地看着窝在她怀里的雪球,道:“谁把这小东西接回来的?”
“我叫人接回来的,圆
姐儿喜欢这个,明天她不久入宫了?以后让她陪着雪球玩就行了,碍不着你的事儿。”
朱厚照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他从背后摸出夏灵瞬白天做好的抱枕,道:“怎么做了个棉花蒲团放床上?”
夏灵瞬无奈扶额:“什么棉花蒲团?是抱枕,可以抱在怀里,也能靠在身后。”
朱厚照又把抱枕塞回身后,换了个姿势靠着,满意道:“不错……以前怎么没见你把这个东西摆出来?”
“最近刚让人做的,今天下午才缝好呢。圆姐儿最喜欢这个,家里我也给她做了一个呢。我怕她进宫之后认生,特意让人准备的。”
朱厚照不满道:“怎么我以前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你这偏心眼也太偏了!”
“万岁爷您贵庚啊?怎么还嫉妒起孩子了?”夏灵瞬有些哭笑不得,见他还是不大乐意,只好道:“回头我就叫宫人再做几个枕套,做好了送到乾清宫去,行不行?”
朱厚照嘟囔道:“我也要你缝的。”
“我缝——我缝还不行吗?”夏灵瞬拉着他的手晃了晃,撒娇道:“万岁爷看在我将功补过的份儿上就别气了,行不行?”
朱厚照这才喜笑颜开,得意道:“这还差不多。”他余光一瞥,见雪球还在夏灵瞬膝上卧着舔毛,伸手捏住它的后颈,道:“不过今晚这个小东西得给我关进笼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