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本能地伸手接住枕头,被夏灵瞬杀气腾腾的样子震住了,好半天都没回过神,倒是屋里的其他人见夏灵瞬这个皇后发怒,甚至还冲着皇帝砸东西,吓得跪倒了一地。
夏灵瞬丢完枕头就一副脱了力的样子,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朱厚照见她比自己还委屈,更加摸不着头脑,只好对吴杰道:“皇后这是怎么了?”
“回万岁爷的话,皇后娘娘这是操劳过度,加上急火攻心,所以才昏了过去,至于现在……”吴杰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哭泣的夏灵瞬,道:“应当是情绪失调……臣开一幅安神的方子,帮娘娘稳定心神。”
朱厚照摆摆手,示意他下去写方子抓药,又让其他宫人都退下,只留下蒲桃照顾夏灵瞬。
蒲桃在一旁小声道:“奴婢回来就看到娘娘躺在床上,以为是娘娘睡着了,可等散戏了也不见皇后娘娘醒来,怎么叫都叫不醒您,奴婢便赶紧去请万岁爷和吴太医了……娘娘别气了……”
夏灵瞬此时已经冷静不少,靠着床头道:“我没生气。”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一双手搭在一起攥紧了被面。
朱厚照见夏灵瞬在那里自顾自地擦眼泪,似乎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这才对蒲桃道:“你下去吧,我有话与你家娘娘说。”
蒲桃想到夏灵瞬刚刚错手用枕头砸了朱厚照,虽说也没砸中,但朱厚照怎么说也是天子,脾气再好那也是君王,万一冲着夏灵瞬生气怎么办?
蒲桃急忙对夏灵瞬小声道:“娘娘,您可千万不能和万岁爷怄气,这可不关万岁爷的事情。”
夏灵瞬冲着她挥挥手,道:“我知道。”
朱厚照看着蒲桃战战兢兢退了出去,这才走到夏灵瞬床边,坐在刚刚吴杰诊脉时坐着的凳子上,道:“你又做噩梦了?”
夏灵瞬微微一愣,道:“你怎么知道……”
“看你这样和在乾清宫那晚一样便猜到了。”朱厚照见她额前还有汗,忍不住伸手去擦:“梦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怎么这么伤心?”
夏灵瞬本能地避开他的手,道:“没什么……”
其实她也没想好该怎么说,总不能和朱厚照说梦
里他是个渣男吧……
朱厚照见她不愿意提起梦的事情,转移话题道:“宫权的事情我和母后说了,不过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将凤印给你。哪个宫人要是敢不给你好脸色,直接教训就是,不要一个人忍着。”
夏灵瞬听他这么说,十有**是朱厚照以为夏灵瞬是因为总是被宫人欺负,一直憋着一口气,积怨已久今天才气昏过去了。
她故意道:“原来在万岁爷心中,我是这样小肚鸡肠的人啊。”
朱厚照点点头,见她盯着自己,又急忙道:“我的意思是你虽然看着大大咧咧的,实则心思重,这不是怕你思虑过重嘛。”他见夏灵瞬嘴角弯了弯,拍拍她的手道:“这就对了,你笑的时候最好看,多笑笑才好。”
夏灵瞬被他突如其来的夸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急忙错开朱厚照的视线,假意看向别的地方。
朱厚照故意逗她,道:“怎么夸你你倒不好意思了。”他握着那双带着薄薄茧子的手,一时间不想松开,道:“都说善怒之人不易怒,我今天算是长了见识了,看看,你平时不生气,这一气把周围的人都要吓跑了。”
夏灵瞬憋了半天才道:“我也不是向他们发脾气啊……这不是身体不舒服嘛。”
“你平常身体没这么差啊,难不成真的累着了?我还以为吴杰骗我的。”朱厚照说着说着还不忘伸手摸摸夏灵瞬的额头。
夏灵瞬被他的话气笑了,拍掉朱厚照的手道:“我骗你做什么,我这是月事来了!”
朱厚照一脸茫然,道:“月事?什么月事?”
夏灵瞬无语凝噎,随后认真地解释道:“就是每个月都要排出身体里的血,只有每个月都来才正常呢。月事来了心情难免不好,还不让我发个脾气啦?虽说这脾气是有点大……”
朱厚照有些好奇地追问道:“之前怎么没见你来?不是每个月都要来?”
夏灵瞬被他这么盯着也有些不自在,道:“我身体不好,所以才来得不准时……入宫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呢……”
朱厚照一向对周围人的身体很是敏感,加上父亲就是因为太医诊治用药不当才去世,立刻正色道:“明日我就叫人去请谈先生进宫来给你看看。”
夏
灵瞬有些疑惑:“谈先生……?叫太医来看看不就好了?”
朱厚照清清嗓子,道:“民间有名的女大夫,叫她给你看看比较稳妥,母后以前不舒服也常请她诊治。”
想必是因为男女有别,夏灵瞬的问题是妇科疾病,她又是皇后,自然要格外注意。
夏灵瞬了然地点点头,笑嘻嘻地开口道:“那我就先谢过万岁爷了。”
朱厚照见她这会儿言笑晏晏的样子,急忙移开视线,随后像是想起什么,出声问道:“刚才你说的‘大猪蹄子’是什么意思?”
夏灵瞬一噎,转了转眼睛,道:“也……也没什么意思啊,我就是随便说说。”
朱厚照见她眉眼间流露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