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圆姐儿就留在我和香雪身边照顾。”
“好。”
一家人兵分两路出门。
夏灵瞬见二哥夏臣不说话,只好出言缓和气氛道:“我还从来没见过二哥的师父呢?他凶不凶啊?”说完还不忘碰了碰夏勋,给他使了个眼色。
夏勋一开始还没看明白,但见到夏灵瞬使眼色,也立刻明白过来,道:“二哥的先生打起手板来疼吗?”
夏臣提着年货却神思不属,闻言只是低声道:“不疼。”
夏臣先前参加院试做了生员,但家中忽逢变故,他心中有些不安也是正常的,好在他中了生员,按照规定,朝廷有补贴,虽然数目不多,但也能拿来贴补家里。但越是这样,夏臣就越觉得煎熬,家里上下都要吃饭,他的钱不仅不够贴补,还要拿来打点老师多多指教,而距离乡试还有三年,全家上下的花销他占比最多,夏臣怎能心安?
夏灵瞬也能大概猜出夏臣的心思,但也没什么好办法安慰他,毕竟她竭尽所能也就是那一袋子铜钱,多得再也挤不出来了,和夏臣的补贴一比更是相形见绌。
兄妹三个到了夏臣的老师家中,只见他家门庭若市,许多人见到夏臣便自动避开,显然是知道夏家的事情了。
夏灵瞬被一众人盯着,颇有些不自在,奈何已经陪着夏臣来了,总没有走到门口又回去的道理,于是努力露出一副无所畏惧的表情陪着夏臣往里走。
夏臣的老师坐在上首,见他来了,
也有些不冷不热地开口道:“原来是夏臣过来了。”
夏臣向他见礼道:“夏臣拜见师父,恭贺师父新岁安康。”
“哎哟,这可使不得……行了,不用行礼了,去和他们聊聊吧。”
夏灵瞬撇撇嘴,忍不住对着夏勋小声道:“怎么二哥的老师也一副阴阳人的样子……”
夏勋有些疑惑,低声问道:“什么叫阴阳人?”
“就是说话像他这样不咸不淡,怪恶心人的。”
夏勋听她这样说,也瞥了一眼那先生,道:“那他可真是老阴阳人了。”
夏灵瞬听他这么说,不由低声嗤嗤地笑了起来。
夏臣本就无心在这里多待,送过年礼之后便主动告辞,出了夏臣老师的家门,兄妹三个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沉默片刻,夏臣难得笑了起来,道:“你们两个叹什么气?”
夏勋立刻道:“二哥,你的先生怎么阴阳怪气的?我原本觉得吴先生天天打我,怪讨厌的,没想到你的先生比他还讨人厌。”
夏灵瞬见夏臣又默然,白了夏勋一眼,道:“吴先生那是对你寄望深厚,你不好好努力学习,怎么还讨厌起人家来了?”
夏勋只是哼了一声,并不说话。
兄妹三个到了吴先生家,吴家的老仆一见夏灵瞬,便引着三人进去,又对三人道:“先生正和老友闲谈,三位在这里稍候。”
兄妹三个在屋外等了一会儿,里面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夏灵瞬一愣,不由出声道:“应宁公?”
杨一清被夏灵瞬叫住,上下打量她一番,道:“这不是端午那日的小友吗?我记得是姓夏?”
夏灵瞬用力地点点头,被名人记住的感觉还是很好的。她急忙道:“应宁公新岁安康。”
一旁的兄弟两个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夏灵瞬一起向杨一清行礼。
“新岁安康。”杨一清笑道:“小友怎么会在这里?”
夏灵瞬理所当然道:“我是来和三哥一起拜访师父的。”
“师父?”杨一清有些惊奇,冲着屋里的人道:“老东西,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收了这么一个好徒弟?”
吴先生也从屋里出来,听到杨一清的话哼了一声,道:“我收徒弟还要你个老东西管?”
“嘿—
—原来夏小友是你的徒弟?”
吴先生有些疑惑,道:“怎么,你们认识?”
夏灵瞬激动地点点头,道:“是啊,应宁公之前还为我题字了呢!”
“夏小友在书法一道上颇有灵气,我也是偶然结交,却没想到她是你的徒弟。”杨一清呵呵笑着,抬手摸了摸下巴上花白的短须,道:“这也是一种缘分啊。”
吴先生沉默片刻,道:“应宁,你先别走,我还有件事与你说。”
等到一行人进了屋,吴先生便将夏家的事情说了一遍,道:“这夏家孩子年纪都还小,父母却要被贬到应天府去,留下一家子的孩子,无人支撑门庭,实在是不合情理,你若是能帮着在万岁爷面前说几句话也好。”
夏家兄妹三个忍不住期望地看着杨一清。
杨一清沉思片刻,最终还是摇摇头道:“这是万岁爷的决定,以我如今的官职和处境,也说不上什么话……倒有些对不住夏小友了。”
夏灵瞬也知道事情没那么容易,只是道谢道:“应宁公有这份心意我们就不胜感激了,又怎么好意思麻烦应宁公呢。”
杨一清见她进退有度,颇为怜惜,道:“若是家中有什么不便的,也可来找我,我尽量帮衬一些。”
夏灵瞬行礼道:“那就先谢过应宁公了。”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推进剧情,冲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