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自在地放下碗筷,道:“看我做什么?”
叶氏将绣绷放在腿上,道:“刚才你和团姐儿的话,我隐约听见了一些。”
“怎么?”
“你听牟公的话,为那些受了冤屈的人办事,我本来不该说什么,但那是皇后的弟弟,万岁爷一向宠爱皇后,宫中也仅有皇后一位,皇后更是个宠弟弟的,先前她为自己的娘家屡次求爵位求封赏,任谁家听了不觉得这样补贴娘家太过分,可万岁爷也是哄着哄着就被答应了。”叶氏眉宇间难掩忧虑,道:“若是让皇后知道了,牟公不好说,你一个同知,还不是随随便便就发落了?我倒不怕陪你去喝秋风,可这些个孩子怎么办?”
夏儒听她说完,叹了一口气,道:“万岁爷也是明事理的人,这事究竟孰是孰非,万岁爷心中必然是有数,不会任由他们胡作非为。再说了,还有牟公在,你不用担心我。”
“我知道你还惦念着当初在南京家中的变故,对这些争夺家宅土地的事情上心,想着能帮一个就帮一个……”
夏儒不等她说完便牵着她的手,道:“你放心,不会有什么事的,咱们家的红火日子才开始,出不了什么事的。”
叶氏见他如此坚持,只好也握紧了他的手不再说话。
夏灵瞬回了自己的房间之后反而没那么生气了,毕竟有的事情也不是她能左右的,何况牟斌既然带着夏儒做这件事情,自己也掺了一脚,想必是能够自保甚至护着夏儒的。
其实就算夏儒听了她的话,此时也已经来不及了,他就是个普通人,别人想收拾夏儒还是什么难事?
别的不说,夏灵瞬自带的颓丧心态还是管用的,想明白自己在这件事上不可能发挥主观能动性之后,夏灵瞬还是果断选择了睡觉。
总而言之,日子还是要过的。
夏灵瞬照常帮着夏勋上午去书塾,下午去学字,过得很是惬意轻松。
而锦衣卫这边的办案效率也很快,将事情都已经查了个水落石出,由牟斌秘密呈递上去了。
朱佑樘也知道自己的这两个妻弟没一个省心的,尤其是年纪稍小一些的建昌伯张延龄,幼时正是学道理的时候,姐姐就成了太子妃,没过多久又做了皇后,他是家里年纪最小的,将他宠得无法无天、不明事理,两三天便会做出一桩荒唐事。
朱佑樘也是看着小舅子长大的,习惯了给他擦屁/股,看到牟斌呈上来的折子,叹了一口气,道:“这事你做的也好,没闹出太大动静……这事情还是盖过去吧。”他沉默半晌,终究还是道:“我让人去我的私库里拨些银钱给那户人家,重新将他们安置好,多给一些,不要让他们大肆宣扬,就当是赔礼道歉了。”
牟斌微微躬身道:“万岁爷仁心。臣这就去准备。”
朱佑樘又将他叫住,道:“这案子是谁办的?办的也算客观公正,也并未一味将责任归咎于延龄,对于这户人家前言不搭后语的事情也一并指了出来。”
牟斌心中一动,立刻道:“是我手下一个同知主办,名叫夏儒。”
“夏儒……”朱佑樘口中念着这个名字,思虑片刻,问道:“就是那日你带去马场的?”
“正是。”
“也算有缘,那日我听太子身边的人说,太子在马场救了个小姑娘,便是他的女儿吧。”朱佑樘沉吟片刻,笑道:“若是此人能多多历练,将来接替你倒是不错。”
牟斌心中大喜,随后压住心中的惊喜道:“他在职这几年勤恳做事,若是能得到万岁爷的赏识也是他的幸事。”他有意让锦衣卫比前几朝更加公正一些,夏儒为人正派,行事也很合牟斌胃口,牟斌自然也是有意提拔他的,如今听到朱佑樘这样说是遂了他的意,自然是不胜欢喜。
君臣二人又聊了几句,牟斌这才退下,张皇后听说那办案的锦衣卫头子牟斌走了,这才去寻丈夫,一进门就问道:“小弟的事情,夫君想好如何处理了吗?”她生的极好看,柳叶眉杏仁眼,头发梳成髻,身上穿着香叶红的袄裙,一看便是个温婉秀丽的女子,但因为这些年张皇后一直独霸后宫,从未有什么忧心的事情,一开口便是一股娇憨纯真之意。
朱佑樘知道妻子虽不是温柔贤惠,但一向是直来直往的性情,没有什么坏心思,今日问这些政事也是疼惜弟弟,便开口道:“我看了牟斌的折子,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张皇后一听不由喜笑颜开,道:“那便多谢夫君了。”
朱佑樘拉着妻子的手,道:“但你与小弟可要说清楚了,绝不能再做这样的事情,今日这事过去,至多是我被朝臣们骂几句,但他日这事情要是不能这样揭过去了,我也是管不了的。”
张皇后嘟囔道:“知道了知道了。明日我便让娘入宫来,将这些话同她说了,好好约束小弟。”
朱佑樘这才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道:“好娘子。”他想起什么,道:“这几日怎么不曾见太子?平日里他不是总喜爱来乾清宫闲逛吗?”
说起这个,张皇后有些也有些纳闷,道:“他最近不知怎么了,爱起了读书,每日和秀荣一起读书。”
朱佑樘有些奇怪,道:“太子爱读书这不是好事吗?我先前听他的老师们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