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
看来固县的瘟疫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很多。
顾瑾玉只能祈祷师父的那位养子和神医快点抵达镇南了。
第二日卯时,众人如约到城门口集合。
刘学政驻扎的地方距离镇南城还有二三十里的路,大家商议之后,还是决定骑马前去。
当然做这个决定的主要原因是……府城并没有那么多的马车供众人出行。
绕是顾瑾玉也没有想到,堂堂一府机关,竟然连四个马车都凑不齐……
顾瑾玉对镇南的贫穷有了新的认识,怪不得昨天他说不用办接风宴后,这些属官们看他的表情都和善了不少,这得有多穷啊!
到了地方,顾瑾玉看到不少简易的茅草屋在这边驻扎,来来往往的人都是一幅忙碌的模样。
刘学政听闻新任知府前来拜见自己,烦躁的揉了揉头,正要撇下一句不见,就看到门帘被掀开了。
“谁……”刘学政扭头正想骂人,看到顾瑾玉的脸后却卡了壳,语气充满震惊“顾瑾玉,你怎么来这里了?”
顾瑾玉笑眯眯的行了一礼,“下官镇南知府江季中参见钦差大人。”
“你小子……”刘学政抹了一把脸,说不出话来,过了良久才长叹一声,“这不是胡闹嘛!”
可不就是胡闹吗?镇南的情况有多险峻,稍微对政事敏感的人都能瞧出来。可偏偏皇上却任命初入官场的顾瑾玉为知府,就很离谱。
“学政大人莫非是对瑾玉有什么不满?”顾瑾玉开玩笑的问道。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刘学政欲言又止,“算了,来都来了,那你准备如何做?”
谈及正事,顾瑾玉也严肃起来,“我要先了解一下目前的情况以及遇到的问题,这样也好对症下药。”
“是了,你既然能设计出水车那样巧夺天工的东西想必对水利也十分了解。”刘学政一脸恍然,随机便兴奋的拽着顾瑾玉来到书案前,准备细谈。
一群跟着顾瑾玉来的属官面面相觑,这……怎么没人告诉他们知府大人和钦差大人认识啊。
郑顺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位大人,只觉得脸上臊得慌,他昨天还认为新任知府不靠谱甩了脸子,哪想到今天知府大人就和他最佩服的钦差大人聊上了。
顾瑾玉并不知道这些属官们的心理活动,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刘学政说的话上。
如今的情况确实不太妙。
锦河的水位虽然下降到安全线之下,但水流依然很急,而第二道河坝已经被冲了个干净,刘学政早早便组织人开始修复水坝,可惜成效不大。
顾瑾玉沉吟了一下,要求去水坝处看看,刘学政自然不会拒绝。
二人拒绝了要随同的人,缓步走到河岸边。
顾瑾玉看着原本是第二道河坝的地方,皱眉不语,刘学政在旁边也不敢说话,生怕打断了顾瑾玉的思路。
顾瑾玉来回的踱着步子,突然眼神一凝,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俯身用手指捏起来,凑到鼻子边闻了闻,表情冷了下来。
“怎么了?”刘学政见顾瑾玉这般作态,愣了愣,连忙追问道。
“回去再说。”顾瑾玉不欲在此处多说,步子又大又急,背影中透着几分震怒。
刘学政不明所以,但也能看出来顾瑾玉此时的怒火,连忙跟了上去。
顾瑾玉确实很生气,刚刚那点粉末,如果他没有闻错的话,那分明是火药的味道!
那么问题来了,在这个烟花都不成熟的朝代,谁这么有本事的把火药发明出来?
答案只有一个。
“唐!文!盛!”
顾瑾玉咬牙切齿的吐出名字。
不用怀疑,如果说这个时代除了他还有谁能研制出火药,那无非就是重活一世的唐文盛了,水坝的炸裂百分百是他干的。
顾瑾玉之前还想不明白,为什么水坝会突然炸裂。毕竟前任知府虽然贪婪,但也极为珍惜小命。明白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万万不敢在水坝上动手脚,可偏偏水坝被冲毁了,前任知府也自杀了。
“草。”
顾瑾玉第一次不顾形象的爆了粗口,他真的被气到了。
唐文盛是傻*吗?他炸毁水坝的时候可曾想过镇南的百姓?这已经不是小打小闹了,这是把十几万人的性命当做儿戏啊!
“怎么回事?”进了屋,刘学政就迫不及待的追问起来。
顾瑾玉没有解释,反而让人去找之前和前任知府一起去查看水坝的官兵,他有话要问。
人很快被带来了。
顾瑾玉不耐烦绕圈子,开门见山的问道:“你那天和蔡知府去查看水坝的时候,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异常?”来人听了顾瑾玉的话,开始慢慢回忆起来,“那天傍晚,因为下了好几个月的大雨,我们兄弟几个担心河坝不稳,就禀告蔡知府说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