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建安早上吃了两个馒头,一碗白粥,没舍得吃鸡蛋。这次给的伙食费标准对于他来说,实在太充裕了,他知道吃不完的部分还能留着用,所以想等着回家的时候,买些干粮带回去。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坐到白素面前的,可就是那么一个迟疑,位置就被别人给占了,现在祝勇军说完了话,人已经走开,白素面前的位置又空了下来,可他却已经错过了这个机会。
然而白素面前的位置,很快又被别人给占据了,招待所难得来一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女知青,大家伙谁不想上去攀谈攀谈,这回坐在她面前的是食堂大师傅的学徒,还有附近工厂的几个女员工。
姑娘们看见白素皮肤白皙,上头细腻的连一点儿毛孔都瞧不见,无不羡慕的问道:“姐,你平常用什么雪花膏啊,皮肤咋那么好啊?”公社的姑娘们初中毕业就出来上班了,比白素小了两三岁,一口一个姐的叫着,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倒是让白素略有些不好意思。
这年头能有什么好的护肤品呢?等过上十几二十年,倒是有好东西了,什么国际知名品牌、欧美大牌都出现了,可那些东西对于白素来说,还是太昂贵了,于她来说,除了天生丽质之外,也就是一些比较朴实的保养办法,让她看上去比同龄人年轻一些。
“也没用什么雪花膏,就寻常用淘米水洗个脸,冬天的时候用甘油混在雪花膏里头,可以让皮肤变得更细腻一些。”这些都是她这么些年摸索出来的经验,既不费钱,又管用。
众人听了,只惊讶道:“淘米水可以洗脸吗?我家都是直接倒了的。”
另一个姑娘也跟着道:“我家也倒了,看来我们真是浪费。”
那食堂的学徒听了,只一愣一愣的,笑起来道:“我们食堂每天都有好几锅的淘米水,你们想要可以拿盆来接,管够!”
说的众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就有姑娘推着他说道:“谁稀罕你们这的淘米水了,飘几条米虫在上头,把人都吓死了!”
说起米虫,白素就急忙凝神看着碗里的粥,夏天天气潮湿,特别容易滋生米虫,寻常煮饭吃到米虫,那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她用勺子在碗里舀了舀,确认里头没米虫,这才安安心心的继续吃了起来。
等她喝完粥抬头扫了一圈,早已经不见许建安的影子了,这人吃饭也这么快,秋风扫落叶一样,一眨眼就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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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的行程是去考察永安水库旧址,在长桥公社下辖的一个大队,骑脚踏车一个小时不到就到了。永安水库坐落在群山环抱之中,中间是一片碧绿碧绿的湖面,远远望去,就像是一面翠绿的镜子,镜子的那一头,青云峰高高耸立,柔软的白云从山峰中飘摇而过,像一朵朵莹白的棉花糖。
众人在水库边上停下脚踏车,开始测绘工作,白素带着公社的介绍信,打算去当地的生产队接洽,安排考察团的午饭。
可谁知她还没翻身骑上脚踏车,就有一群拿着锄头、铁锹和烧火棍的老百姓从村里浩浩荡荡的出来。
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一边劝说一边阻拦,但那些人人多势众,早把那人挤在了后头。
白素一看这阵势,只停下了脚步,就听领头一个看上去六七十岁的老大爷喊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来我们水库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他一发话,几个年轻人就一哄而上,作势就要来抢考察团的测绘器材,吓得众人只急忙就挡在前头,不让他们过去。
“大家安静一下,大家安静一下!”白素没法,只能扯着嗓子喊道,她这里正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就瞧见方才被这些人撇在身后的那个男人走上前来,向众人解释道:“没事没事,他们以为,公社又要来占咱生产队的地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又转头对那群人道:“没这回事,都回去吧!田里还等着上工呢!”
为首的老汉长了一把络腮胡子,看上去德高望重的模样,听了这话,也不搭理那人,而是转头对白素道:“你们是县里来的领导吗?告诉你们,我们燕子屯世世代代都住在这里,我们不搬家,你们也休想再占咱燕子屯的地了,咱一亩地也不能让。”
考察团的人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里的老百姓也不知道从那里听说了扩建水库要搬迁的谣言,现如今不让他们测绘呢。
陈力就开口道:“同志们,我们是省城设计院的,只是负责画图纸的,至于这水库扩建不扩建,你们搬迁不搬迁,我们说了不算,你们有什么意见,可以去找你们县里的领导。”
众人一听这话,只都安静了片刻,白素还当能把他们唬下来,谁知竟听见有人喊道:“咱打死也不搬,咱把他们的图纸抢了,没了图纸,他们不就建不成水库了吗?”
这话一时只激起众人的附和,更有胆子大一些的村民上前道:“你们把图纸留下来,我们就放你们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