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高兴的太早。”梁浩言转动手中的茶杯,一双桃花眼半眯着:“皇家不会坐视不理。”
纪靳阴毒的眼眸一闪,笑得阴森和奸诈:“世子爷,奴才还有一个想法,趁着伏阳县的瘟疫,我们就把京都的局势,搅得更混乱一些。”
“你是说利用上面的位置?”
梁浩言抬眸,正色看着纪靳,眼底竟是赞同:“确实是个好时机,那个老东西,身子不好,有一阵子了。”
纪靳:“世子爷,伏阳县不光困着季家和项家,还有周将军和赵建同的儿子,这些人,我们都可以利用。”
...
“夫人,三姨娘快不行了。”
前来禀报消息的人,将苏恬琳吓得一颤。府中的四姨娘刚死没两天,现在被传染的三姨娘,也快不行了。
季家的后宅,一连死两个姨娘,少两个吃闲饭,且跟她争宠的人,她本该高兴的。
此刻,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季寒若那个死丫头说过,这两种瘟疫,都有一个潜伏期,发病快的两三天,发病慢的要十天半个月。
一想到,她曾在四姨娘病倒之后,去四姨娘的院中看过热闹,她的心中就七上八下,极不踏实。
生怕,这该死的鼠疫和天花,什么时候就落在她头上了。
比起三姨娘挺不住,她更关心府中的庶子。
“三少爷人怎么样?”
她现在就像关在牢笼的鸟,自己出不去,只能等着外面的人,传消息进来。
“回夫人,三少爷已经出痘了,九小姐说扛过这几天,等痘退了,人就无大碍。”
苏恬琳咬牙暗恨。
这个庶子的命还真大,生天花都能扛过来,也不枉季寒若那个死丫头,忙前忙后照顾他。
不过,连季寒清这个孩童都没事,万一其他人也感染天花,岂不是也有救?
“大少爷人如何?”
丫鬟身子一颤:“没事,好着呢。”
苏恬琳凌厉的目光,落在丫鬟慌张的脸上:“我生平最讨厌,有人糊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大少爷人怎么样?”
丫鬟眼神躲闪,不断想后退:“夫人,不是奴婢想要欺瞒您,是大少爷不让说。”
苏恬琳的心中咯噔一下,整个人开始慌神了:“快说,大少爷是不是染上天花了?”
丫鬟吓得转身就跑。
苏恬琳再也坐不住,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拉了拉戴好的口罩。
就准备去探望季涵墨。
人还没有走到季涵墨的院子,就遇见沉着脸的季涵宣。
“母亲,你怎么出来了?”
苏恬琳后退两步,拉开自己与儿子的距离问道:“宣儿,你跟娘说实话,你大哥到底如何?”
“娘知道了?”季涵宣眼眸沉了沉,知道这事瞒也瞒不住,就开口说道:“大哥今日清晨开始发烧,九妹妹正在照看他。”
“怎么是她在照看?”苏恬琳的脸色一变,心中有些慌:“不行,她若趁机对你大哥做点儿什么,可如何是好?我去照顾你大哥!”
“母亲这话说的好笑。”季寒若刚从院子里出来,就正好听见嫡母这番言论,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她从早上忙到现在,连早饭都顾不上吃。
却被嫡母无端猜忌。
胃里翻腾的难受,嘴里说出的话,也是相当不客气:“我与大哥无冤无仇,又是血脉相连的兄妹,我能对他做什么?”
苏恬琳的脑子一抽,脱口而出:“谁知道,你是不是想给你亲弟弟谋划?”
那有庶子不想继承家业的?
“那就更好笑了。”季寒若清澈似水的眼眸,勾起几分嘲弄:“弄死我大哥二哥,让寒清继承我爹的七品县令?还是继承季家这点家底?”
“先不说,我爹的七品县令不能继承,就说如今季家这点儿家底,以我的能力和手段,还怕我家寒清,挣不到双倍?真当季家有爵位要继承?”
“......”苏恬琳脸色一僵,还来不及说话。
就听见季寒若又说道:“再说了,就算有爵位,我家寒清也不稀罕,当官有什么好?”
“办好差事,就领那点儿俸禄,还不如我一天赚的多。办不好差事,就被革职抄家,一个弄不好,要诛几族,连命都保不住。”
苏恬琳:“......”。死丫头,真敢说。
“还不如,我做个富甲天下的商贾自在。”
季寒若的话音刚落,院子里又多了两个吸气声,正是季博儒和项承黎。
“说什么胡话呢?”季博儒板着脸,清咳一声,摆出一副严父的姿态:“要不是有项家,在你背后撑腰,你能这么逍遥自在的经商?”
虽然,他觉得女儿的歪理,听着没毛病。
却让他心中,极不是滋味。
含沙射影,像是在说他。
他就是那个办不好差,被革职抄家,最终成为一个儿子不能继承的七品县令官。
“以后,这话莫要在外面说,庸俗。”
季博儒说完之后,还用余光偷看一下项承黎,见女婿并没有因为女儿的话而不悦。
他心中才踏实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