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臣以为,既领朝廷俸禄,定是要为朝廷分忧。”项承黎面上语气诚恳,一副为国分忧的模样。
实际上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在轩国,正五品以上的官员,皆可给自己母亲,或者妻子请封诰命夫人。他也知道皇上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当初,项家败落,小娘子不嫌项家家贫,义无反顾嫁给他。
他当日就在心中盘算好。
总有一日,他要让小娘子妻凭夫贵。
他家小娘子出身低微,前有嫡母处处找茬,后有他母亲拎不清,总想暗中使袢子。
若是不能给他家小娘子,请封一个诰命夫人。
让他如何安心去边疆冲锋陷阵?
六年前,祖父和父亲战败战死沙场,他母亲一病不起,年仅十二岁的他独自撑起项家。
看尽人间百态,尝尽世事炎凉。
他可舍不得小娘子,将来也受这种苦楚。
在轩国,从四品以上的诰命夫人,大多都是年岁比较大的妇人。这些人历经岁月磨难。
看得清事实。
也舍不下身段,去为难他家小娘子。
倒是一些年轻气盛,总是喜欢攀高踩低。
还喜欢拿出身来说事。
他家小娘子,若是有个诰命夫人傍身,日后在京都走动,也能少一些波折和折辱。
想到这儿。
项承黎直言不讳道:“皇上,若是轩国女子可为官,单凭我家娘子,找到红薯和山药这两种高产量的粮食。都足以让她封官加爵,载入史册。”
一个封官加爵,载入史册。
让皇上与太子面面相觑。
这个项承黎还真敢说。
皇上不悦的皱起眉头。
轩国成立以来,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越过自己母亲,给自己年轻的夫人,请封诰命夫人的。
就算项承黎说的都是事实。
可,既然嫁做项家妇。
那就以夫为尊。
把这些功劳,记在项承黎的身上,旁人也挑不出错来。
况且,他已经破例把项家的祖宅,重新赐回给项承黎。
怎么还非揪着这件事不放?
皇上眼底意味不明:“承黎,梁州平乱,你为轩国立下汗马功劳,又生擒辕国主帅,朕才让人拟旨,册封你为从三品云麾将军。”
“臣谢皇上厚爱。”项承黎心中一喜,眉眼间带着笑,十分直白的问道:“皇上,那我家娘子,是不是可以册封,从三品诰命夫人?”
“......”皇上的嘴角一抽。
他是越来越看不清项承黎。
是真傻?
还是跟他装傻?
看了半晌。
皇上得出一个结论,对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故意跟他在这儿装傻充愣。
非要给季家庶女,挣一个诰命夫人。
如此儿女情长,是怎么为轩国打胜仗的?
莫非是运气使然?
“承黎,一个出身卑微且不满十六岁的庶女,被册封从三品的诰命夫人。朕要好好斟酌一二。”
皇上以为,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项承黎要是识趣,定然会改口,给自己母亲请封诰命夫人。
他定然允许。
皇上却没有想到。
项承黎换上一副委屈不解的表情:“皇上,您刚才还说,要好好嘉赏我。让我有什么想要,尽管开口。”
项承黎把一个十七岁少年的直率,展现得淋漓尽致:“皇上,臣就想给我家娘子,请封一个诰命夫人,又不违反轩国律法,有什么好斟酌的?”
皇上被项承黎的话,问蒙了。
他还来不及作出反应。
就听见项承黎继续说道:“皇上,我家娘子心心念念惦记着您。把她研制出来的独家秘方。都毫无保留赠送给皇上。你却......”
剩下的话,项承黎虽没有说出来。
却用眼神和表情说明了一切。
“......”皇上的嘴角抽了抽。
自他登基以来,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臣子。
想生气吧,偏对方说的句句在理。
又发自肺腑之言。
可若就这样让对方如意。
他的心中,又十分不舒坦。
“父皇,项将军重情重义,对项夫人情深意重。儿臣以为,父皇不如成全了他。”
太子看出了皇上的为难,也看明白项承黎的软肋,主动站出来打一个圆场,既能拉拢项承黎。
也给皇上递了一个台阶。
“父皇,如此年轻的从三品诰命夫人,确实少见。可也正因为如此,才彰显出父皇的英明。”
就在皇上与项承黎,博弈的这一会儿。太子也在心中,重新审视了项承黎,如此儿女情长,如此目光短视,直接就把软肋亮出来。
这样的人,真的有逆反之心吗?
这一刻,太子对项承黎的怀疑,打消了数半。
“皇上,太子说的甚是。”
项承黎连忙跟着太子的话附和道:“如此,更能彰显出皇上的英明。等到来年,轩国百姓不再饿肚子,皇上就是四国少有的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