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了……一百万……”王桂琴有点无力地说道。
“一百万!”沈重登时就怔住了,说道:“之前开发商不是还说给一千万的吗?为什么最后才一百万卖了!”
“是开发商说,只要我和你爹答应,就会给你争取到家属谅解,并且要求法庭改判,说是你正当防卫,让你不用坐牢,平安的出来。所以,我和你爹就答应了。”王桂琴说道。
“可我没有被改判呀……再说了,他们的话,你们怎么能够相信呢……”沈重急切地说道。
“当时我们也怀疑,然后你表姐说,她去县里的法庭打听打听,看到底是真是假。回来之后,她告诉我们,开发商已经运作了,确实可以改判。但前提是,我们得签字搬走。我和你爹为了你,就答应了。可是……”说到这里,王桂琴哭了。
“可是什么……后来呢……”沈重虽然猜到大概,依旧焦急地问道。
“可是……我们搬走之后,就被你表姐送到了敬老院……她说让我们在这里等你……结果这一等,就是几年……我们见你一直没有动静,就想联系你表姐,敬老院根本不让……我们想走,敬老院也是不让……你爹前年得了病,敬老院也不给治,最终死在床上……我、我……我心中的一直牵挂着你……不然的话,我都想跟你爹一起走了……前几天,我突然半身不遂,无法下地……敬老院的人见我动弹不得了,就把我自己关进了小黑屋,没有吃的,也没有水……差点……永远也见不到你了……”王桂琴这个时候,已然泣不成声。
“混蛋!混蛋……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沈重的眼泪,早已淌下,此刻发出愤怒的咆哮。
他跟着转身朝门口走去,瞧那意思,是想回敬老院杀人。
“沈重!”张余一声断喝。
沈重回过头来,哭着说道:“厂长,你也听到了,他们是怎么对我父母的。我哪怕是偿命,也要将他们给杀了,为我父母报仇!”
“你要相信法律!法律会还你一个公道的!”张余正色地说道。
“法律……”沈重苦笑,“如果法律真的有用,我们家会是这样的境遇嘛……”
“你要清楚,我既然带你出来探视家人,遇到此事,必然会替你主持公道!”张余认真地说道。
“厂长……”沈重泣不成声,“噗通”一下子,就跪到在地,“只要厂长能够替我家主持公道,从今以后沈重的命就是您的,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张余的初衷就是将沈重收归旗下,但沈重家里的遭遇,已然让他怒不可遏。他已经不管那些什么了,哪怕沈重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那身本事,他也要替沈重出头,讨回公道。
他立刻过去,将沈重搀扶起来,郑重地说道:“你放心好了,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他们的所作所为,我定然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谢谢……谢谢……”沈重哭着说道。
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了。
张余转头看向倪妮,说道:“Madam,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倪妮是嫉恶如仇之人,眼下同样是怒发冲冠。她恨恨地说道:“真是想不到,竟然还有如此下作之人。这个案子,我管定了。”
她随即掏出手机,拨了苟富贵的电话号码,将王桂琴所说的话,全部告诉告诉苟富贵,以此为突破口,严审辛萍以及敬老院的人。另外,度假村的开发商也不能放过,让苟富贵这就派人走一趟,将人直接带到武南市战警队进行调查。
……
好家敬老院。
就在王桂琴居住的房间内,苟富贵带着一名随行战警和一名金桐县战警,专门审讯辛萍。
屋里气味难闻,辛萍被安排在床上坐,苟富贵三人则是在边上安排了一张长桌,三把椅子。
辛萍坐在床上,很不自然,哆哆嗦嗦的,但似乎并不是因为气味令人作呕的缘故。
“阿SIR,请问你们让我来,是什么事?”辛萍紧张地说道。
“什么事,你自己不清楚吗?”苟富贵反问。
“不清楚……”辛萍怯怯地说道。
“那我提醒你一下,先说说你们夫妻俩的工资是多少吧?”苟富贵问道。
“呃……”辛萍哑然,问题没法回答,以她夫妻俩的收入,根本不可能买得起金凤湖畔的房子。
“答不上来了吗?”苟富贵沉声说道:“你知不知道,收入来路不明,又拒绝交待的话,便犯了收入来路不明最。这个罪名,金额少的,是五年以下有期徒刑;金额较大的话,则是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且会没收所有不明所得。我奉劝你最好想清楚点,若是说不清楚个缘由,钱没了不说,你们两口子也得进去吃牢饭!”
辛萍哪里经历过什么风浪,心理防线直接就被击溃,钱没了人还得蹲监狱,这也太要命了吧。
她结结巴巴地说道:“我说……我说……当初大风集团要在十三里村建度假村,派了人去搞事情,结果被我表弟沈重给打了,并且死了一个……当时给判了误杀,终身监禁……这个时候,我舅舅和我舅妈已经慌了,家里没什么亲戚,只能找我帮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