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稻的话说得十分洒脱,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将一个富家公子的形象演绎得惟妙惟肖,既毫无同情心的在一旁看戏,又冷血的束手不理,听得中年人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倒是追杀而来的三人放松了些,其中一人说:“我等打扰了,还望多多谅解。”
陈稻和中年人还没反应过来,三人就开始动手,刚才感谢陈稻的那位逃命修士怪叫一声,撒腿就跑。
后面三人紧追不舍,没多久就消失在大家的眼中。
“哎,现在果然是不太平啊。”
陈稻听了中年人的感叹,好奇的说:“是不太平,不过这些打打杀杀的,离你们应该很远吧。”
陈稻想的是修士间和魔修之间的彼此冲突应该在安丰城或宗门所在之处比较剧烈,这种在边远地方的原住民,大多数情况下连修炼都没听过的,这种天下不太平的感叹不应出自于这些搬迁出来的人之口。
中年人扭头看了看自家的队伍,然后才叹着气说:“到处都在打打杀杀,我们那里不知有个什么东西被发现了,来了不少修士,刚开始还好,至少牵连不到我们的部民身上。但如今,来了一群魔修,这下就彻底乱了,以至于有时候我们进山打猎都能被人误伤。”
陈稻觉得这位老哥说得还是很客气了。
被修士误伤,不用说哪种,都肯定无比凶险。
修士所拥有的境界,就算练气期这种鄙视链的底端,普通人碰到也毫无招架之力。
这短短几句中的人命和鲜血,令陈稻感叹不已。
他如今也算是结果了不少人,但从一开始他就是个普通人,渐渐才有了现在的修为。
所以陈稻特别理解一般百姓的那种心态,他递给中年人一杯茶水,两人就这么喝了起来。
“想不到连你们那地方都这么乱了,也怪不得会想要搬出来。”陈稻好奇的问:“什么东西让你说的那么多修士跑了过去?”
中年人很陶醉的品着茶,显然是个在山里面见过世面的。闻言立刻回答:“应该是个什么阵法,反正那些人打得很厉害。不少人说是要在那边落脚,所以我们置好搬出来了,好在朝廷并未阻止,只是说要及时上报。”
“阵法?”陈稻嘀咕了一下,他现在对阵法还保持着敏感,而且如今能识得阵法的,无疑不是修行的天赋子弟。
“那老哥什么时候有空,给我指点一下地方,我也想去看看。”
陈稻以为对方会劝他,给过中年人大喜,说:“此事包在我身上,过两天等我们安顿好,就请你过去游玩一番。”
陈稻很有些迷糊,感觉自己好像碰到了中介,但他还是回过神来,说:“老哥你们那里现在还有人?”
“哎,当然有了,很多还是小伙子,不想搬出来,见惯了修士们高来高去,都琢磨着想学本事。修行哪里是那么好学的。”
陈稻听了也不发表意见,反正每个人都是独立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说不定有人就是通过这样走上了修炼的道路呢。
“老哥,你们哪里离这里远不?要走多少天?”陈稻开始了日常聊天。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茶都换了好几泡,两人都还是非常兴致勃勃。正聊得热火朝天,突然陈稻察觉有人飞快的朝这边跑了过来。
不过他没动,因为这就是之前那个躺在草棚内回气的修士。
不一会儿,都能看到人影了,中年人的搬迁队中立刻警觉,陈稻的三个下属也几乎同时围在了陈稻身边。
不过没等双方开始交流,这个修士就飞速接近,而且还大声嚎:“前面的朋友,小心。救命!”
杨礼余听了差点想笑:“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口号,意思是我们不但要救,还要小心的救吗?”
孙驭却扑哧的笑出了声:“果然是企业级理解。头儿,我们救不救?”
陈稻翻了个白眼,“你们觉得呢?”大家异口同声,都表示要救。
“那好,你们去帮帮忙,我这里留一个就行了。”
陈稻随便他们安排,自己一点以不着急,谢绝了属下的好意,不一会儿,那个高喊救命的修士就到了草棚里,然后对陈稻说:“这次来了一群魔修,不让我们这些修士去龙云渡。接了你们的势,这个消息权当感谢,我要立刻离开了。”
“哎,多谢这位少侠。”中年人非常感激,结果对方只是点了点头,就再次飞出草棚,向另外一个方向疾驰而去,留下一个美好且狼狈的身影。
“这小子还挺识趣。”杨礼余指了指,然而话音刚落,这个避祸的修士就像破布袋子一样被扔了进来。
口中的鲜血像是不要钱一样的自来水往外冒,其中夹杂这碎肉,显然内脏眼中破损,不用多考虑,这是救不活了。
如此残忍的景象让草棚立刻紧张了起来。
陈稻往外一看,正是之前从草棚前面路过的那一队人。
果然是个有目的,有计划,有执行的修士团队。
陈稻面前的中年人,早就抱拳告退去安抚自家部民去了,在他看来,这种冲突铁定是要死人的。自己认识这小兄弟不一定能活得下来,还是先顾着自家的队伍。
看到草棚中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