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眠嫌陆哥啰嗦,摆了摆手:“不疼了,拜拜,你开车也慢点啊。”
“知道了。”
说完,等看见顾眠的背影完全消失在综合楼里,陆先生才慢吞吞开车出去,一边开车一边给早早挂断的陆挽刚打回去个电话,说:“喂,一个小时后顶楼开会。”
在总部办公室急地嘴角长泡的陆挽刚头发刚被他抓得乱糟糟,快哭了似的跟大哥说:“你还知道来开会啊,我还以为你不管了,哥,你是我亲哥,快来吧,要不要叫记者?”
陆撼城淡淡说:“刚才太忙了,恩,不用叫,舆论现在无所谓,最主要是抓住主管,不要着急小刚,沉住气。”
陆挽刚在办公室里点了点头,但心里却又不免腹诽,这世上怕是除了顾眠那大美人的事情,天塌下来大哥也沉得住气吧。
刚这么想完,电话也挂断了,陆挽刚盯着手机,又想起前几日大哥连轴转好几天为两个公司操心结果晕倒过一次的事情。
的确,现在是非常时刻,但说实话,健康还是最重要的。
陆挽刚如今也是三十来岁,比小时候要更看得开,要说替爸妈争气的这个执念,其实也差不多淡了不少,现在就一老年人心态,希望家人都好。
可是就大哥这个性格,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他劝去体检的话放在心上。
大哥隔三岔五就逮着顾眠去医院做检查,哪怕是随便一声咳嗽,都要在意十天半个月,没错,顾眠是身体底子差,稍不注意总是会闹大病,各种后遗症也越发频繁冒出来,但总不能只在乎顾眠不在乎自己吧?
要是陆哥倒了,我看顾眠就算好好的,也要跟着病倒。
陆挽刚还么有成家,他觉得自己这辈子见过顾眠跟大哥这种从小就开始的感情,便对任何半路开始的感情兴致缺缺。
他偶尔依旧忍不住想要是自己没被抱错会不会是自己跟顾眠这样,但似乎也不对,他感觉自己并不喜欢男人,可也说不准呢,要是从小就跟顾眠那样的漂亮小孩凑一起,肯定早弯了也不一定。
不对不对,现在想这些真是无聊至极。
陆挽刚直接给顾眠那边打了个电话去,电话在嘟声响起五声后才接通,声音比现实见面听起来要更模糊一些,少了现实里的那点儿微妙的清澈感,似乎也少了点黏糊糊的甜意,不过这似乎正常,顾眠对着所有人都比较冷淡,也就在大哥面前爱耍小孩脾气。
“喂,眠眠哥?”
“恩,说。”顾眠刚到办公室,他上课是不需要课本的,只需要去博物馆拿一个藏品过去道教室就可以了。
陆哥给他买的藏品就是他的课本。
每一个藏品的故事他都不需要背诵,听过一遍就自己整理好,能够清楚得再跟同学们讲解一遍。顾眠是真的很喜欢讲故事,看见学生脸上露出神往的表情,简直比自己中一百万都开心。
只不过每回上课前开开心心思考该讲什么藏品的顾眠今天表情逐渐凝重,他听了电话,眉头都要拧成麻花,好半天才开口问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电话里的陆挽刚声音有点迟疑,跟顾眠强调:“难道大哥没告诉你?我……不会捅娄子了吧?”
顾眠有些焦虑地坐在椅子上,白嫩的手指头无意识地在桌子上敲了敲:“你快说。”
陆挽刚又是一愣,莫名感觉出几分心虚:“其实也就是前几天,或许没事儿,你别紧张,我再劝劝大哥去做个体检,大哥挺爱惜自己的,真的,毕竟他老说要长命百岁好照顾你,你别着急啊,你急出个好歹,我就完蛋了……”
“行了,我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来公司开会了,大概半个小时后能到。”
“知道了。公司地址发我。”
陆挽刚心虚地照办,等电话挂断了,半个小时后见到大哥陆撼城了,硬是半句顾眠可能要过来的事情都不敢开口。
——或许不会过来呢?
——不过就算过来也没什么,我这是办好事儿呢。
陆挽刚自我安慰了一番,很快就投入到工作中去,陆撼城也不耽误,之前完全不慌完全是因为早早就想好了对策,这个会没半个小时便开完,后面便是吩咐各个部门重□□气问题,还有鼓舞士气等等。
陆挽刚就坐在旁边看陆撼城像是天生让人臣服的王者,两三下将局面打开,最后散会,又看着陆撼城像是不会疲惫的铁人,立马准备去几内亚货运公司谈下个三年的合作。
会议室里还有不少小股东和公司管理层人员在互相商量接下来的任务,偶尔能听见一些窃窃私语,是无所事事的小股东在感慨:“就陆总这陀螺似的连轴转,我半天都坚持不下来,好像听说是为了家里的老婆?欸,小陆总,你哥是不是结婚了来着?”
陆撼城已婚的事情没有瞒着谁,无名指上的婚戒明晃晃的宣告其早有家眷,但公司这么多年了,也没几个人见过老板娘来一回。
陆挽刚呵呵笑着,他倒是知道大哥老早就想公开伴侣身份,但顾眠不同意,究其原因其实也很简单,主要是现如今国内虽说开明,但也没开明到可以允许一个公众人物高调出柜。
陆挽刚还知道大哥其实也有许多思量,怕有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