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县的中元节个大日子, 偏传统的人家这日还得去外面采菊,祭祖摆坛、打扫院子、吃饭给先人上贡等等,不一而足。
顾眠这天早早的先醒, 但不知为何起不来, 奶奶进来又给量量体温, 盯着温度计看半天,就让继续再休息会儿,随没几分钟陆哥便走进来给重新测体温,有没有哪里不太舒服。
顾眠沉疴旧疾, 对身体上的难受几乎习以为常,摇摇头,自个儿撑着身体坐起来, 便一大早便来找的陆哥:“今天你不挺忙的?怎么过来?”
作为厂里选出来的龙头, 舞龙舞狮都少不陆哥, 可按理说现在该跟舞狮队朋友们一起准备傍晚的活。
陆哥坐在床边, 表情淡淡的, 伸手就捏捏的脸蛋,说:“怎么,我还不能过来?”
“我可没这么说。”眠眠垂眸笑笑。
靠在床头, 窗外阳光正好的小院子,正对着的大桂花树因为被雷给劈,段时被社区工作的叔叔们清理走, 瞬院子里都亮堂许多, 把外面骑着摩托车来回经过的行人都框入窗口,像一面巨大的电影幕布,上演盛夏最的一场节日盛况。
顾眠又有些发烧,笑着看窗外时眸色温温柔柔的, 一会儿又去看陆哥跟自己轻轻相握的手,可又怕弟弟妹妹们突然闯进来,看见们拉手的样子不好,于顾眠悄悄把盖在身上的薄薄毛巾被撩起一角遮住们轻轻握着的手。
陆撼城见,也没说话,而无奈的笑笑,跟顾眠说:“还想着把你带出去今天就跟我走算,我在里面当龙头,你就在面的小车里跟着走。”
顾眠抿抿唇,犹豫:“可今天爸妈要回来,家里要祭祖的。”即便没发烧也不能跟陆哥走的。
陆撼城笑着点点头,像也才意识顾眠其实不完属于自己,没说话,陪着顾眠看窗外的风景,只不过期手机一直有电话和短信铃声响起。
“你不接吗?”顾眠眨眨眼,看一旁略高半个头的陆哥。
陆撼城皱皱眉,打手机随意看看,回几个短信,随便又放回口袋,说:“都没什么必要接的,不想出去,我陪陪你。”
顾眠眼下都一片微粉,笑意羞羞怯怯,混着亲昵的渴望,不时去看陆哥看自己的眼,总感觉里面满满当当都自己。
就在顾眠慢慢靠到陆哥肩膀上休息的时候,外面一响亮的引擎声划破宁静,携来远方的尘土气息喜气洋洋的进院子,那也不旁的谁,正顾眠的爸爸妈妈。
客厅听见静的顾盼和顾鼎连忙欢呼着从顾眠这边门过去院子里迎接,院子里的顾爸爸脸蛋被风吹糙红,手里大大小小提十几个礼品袋子,顾妈妈扎着利落的马尾,正从摩托车上下来,怀里还抱着个巨大的布娃娃,直接递给顾盼小丫头。
顾盼其实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但只要妈妈送的,便高兴得什么都不管,顾鼎在院子里就被送双新球鞋,抱着穿着旧衬衫的爸爸哭得稀里哗啦。
两个老人跟二叔也从顾眠这边出去迎接,一大家子在院子里便唠上,好一顿热闹,好似过年一样。
顾眠坐在床上,身上没气,哪怕也想出去迎接,却不,只下意识在发现爸爸妈妈回来的时候,跟陆哥牵着的手都连忙挣挣,结果被陆哥改为十指相扣的模样紧紧捏着,弹不得。
顾眠怪心慌的,疑惑看陆哥:“你干嘛?”
陆撼城深深看顾眠一眼,好一会儿才慢慢松,在顾家老大顾爱国跟顾眠妈妈王楚急匆匆进入房的瞬,彻底跟顾眠的手松,站起来迎上去笑:“干爹、干妈,你们回来。”
顾爸爸顾爱国个很平凡的男人,模样憨厚老实,一副热心肠的面孔,脸上皮肤不太好,粗糙极,一瞧便老在风里雨里卖气的男人,但就这么个男人,说话声音中气十足,一双总憨憨不好意笑着的眼睛,在多年四处借钱而不得的时候变得深邃不少。
“哎呀!这不撼城嘛?一年没见,这真,又高不少,辛苦辛苦,我跟你干妈带好多干货回来,一会儿你给你爷爷提回去啊。”顾爱国乐呵呵连忙抓着少年的手颇正式的握握,最急不可耐走到床边儿去看自己的大儿子,笑,“我看你好像也长高不少,不错不错。”
顾爱国现在跟谁都怪能说的,但对着自己病歪歪的大儿子却总有些笨拙,眼里常常一件顾眠就含着一泡热泪,可又不敢掉,于只能憋着。
顾妈妈王楚女士穿着条小碎花的上衣,牛仔裤,倒比自己丈夫感情外露,遗传给顾眠的桃花眼一见大儿子便笑弯成月亮,抱着顾眠就亲在发顶上说:“眠眠,妈妈回来,有没有想妈妈呀?”
顾家老大夫妇其实准确来说,只亲自带过顾眠这一个孩子,来因为缺钱,两个人出去打工,剩下的顾鼎跟顾盼就几乎老人带大的。
们也不偏心,们对孩子什么都给的一样的,可没办法,们的眠眠这辈子从出生就吃好多苦,没办法不心疼,这怎么控制得?
心疼过,私底下顾妈妈也会单独带两个小的出去玩儿,会很明确的告诉顾鼎跟顾盼,们在努的对有孩子一样好。
至于孩子们心里怎么想,顾妈妈就不得而知,只知顾盼这丫头跟自己其实不太亲,倒跟眠眠好得很,这也好,以她跟丈夫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