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四通跟陆挽刚这几天混下来还算比较熟,两人一块儿被赶出来,就干脆都去买了块儿雪糕吃。
“就这毒日头,也就眠眠哥能拉我出来了,救命啊,我都快被晒化了。”冯四通食量大,一口一个小雪糕,还是直接用嚼的,一口气吃了三根才感觉心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陆挽刚虽然热,却好像不怎么爱出汗,买了雪糕后蹲在一旁乘凉,漫不经心地看着卫生院大厅来来往往的老人,忽地问了冯四通一个问题:“你说,他们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啊?我们还不能听?”
“我不能可以理解,毕竟不是很熟,你也不行吗?”陆挽刚就是觉得,一个病人,病成那样了,接到好朋友的电话第一时间是把他们赶出去,这很不合理啊,两个男的,有什么腻歪话好说吗?
不过陆挽刚自己是没有朋友的人,就问的冯四通。
冯四通跟着蹲下来,一边嗦棒棒冰,一边想当然地说:“你跟你妈打电话,会喜欢让朋友在旁边听吗?要是你想找你妈要钱,找你妈撒个娇什么的,朋友在的话多不方便啊,再说,要是你妈喊你小名‘宝贝’‘宝宝’‘屎蛋’,这些被你同学听见了,你愿意?”
这话实在是说得在理,陆挽刚点了点头,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不对啊,陆撼城又不是顾眠他妈。”
冯四通对这个问题实在没什么好奇地,倒是奇怪地看了一眼陆挽刚,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想让别人听就听,不想就不想,你这么在意做什么?”
陆挽刚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这么关注顾眠,被点出来,下意识反驳:“没有在意,随便问问。”
“哦……”冯四通也不在乎这个,他吃完雪糕就拍了拍裤子,跟陆挽刚说可以上去了,上头的陆哥应该跟顾眠打完电话了。
陆挽刚这下比较安静,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还没有走到顾眠那间病房门口,就看见进进出出了不少医务人员。
“我靠!顾眠你可别死啊!你死了我也不活了!”冯四通吓得差点儿没大哭一场,冲在前面挤进去,结果发现人好好的,没死,正很安静地像是一幅画,坐在病床上给主任医生看眼睛和耳朵还有喉咙。
小护士白了一眼高壮高壮的冯四通,提醒道:“这里是医院,请安静。”
顾眠也顺势白了一眼冯四通,嗓子都发炎了,但也忍不住说道:“再胡说八道你就死定了。”
冯四通憨憨笑着,缩在角落闭嘴,顾眠看了一眼情绪好像有点不对的陆挽刚,说:“挽哥你是不是也有点中暑?要不要让医生也给你看看?”
主任医生是潘庄的妈妈,接了个电话后专门过来看看顾眠,给人检查了一通,发现问题不大,揉了揉顾眠的脑袋,笑道:“没什么大事儿,正常,晚上是不是熬夜了?有点心律不齐,又中暑,好好休息就行了。”
顾眠松了口气,他的确是在挂了陆哥电话后安心下来,耳鸣就逐渐消失,潘医生过来的时候他就完全好了,就像是陆哥治好了他,但这种巧合是顾眠的秘密。
待医生走了,好些给他测量各项数据还有验血的护士全部离开,顾眠才扭头看向冯四通:“要不你们也回去吧,我这儿还要吊一会儿。”
“回去也没事儿干啊,要不咱们在这里学习?”冯四通看顾眠缓过来了,就开始惦记陆哥承诺要给他的五十块。
顾眠虚弱且鄙视地看着冯四通,抬了抬自己的手,这手背上刚被扎了好几个针眼,青了一大片,刚才甚至还有点回血,他都这样了,冯四通居然还想着赚钱?
“你有点人性好吗?”顾眠淡淡说,“放几天假吧,我昨天根本就没睡好,等我缓缓。”
“嗐,是谁找我跟挽哥的时候还壮志凌云,拍着胸脯说你今天不学好第一单元就不回家的?”冯四通眯着眼睛斜看顾眠,“现在我看你好多了……这样吧,我在旁边念,你在旁边跟着读,都不用你抄写单词的,我教教你语感。”
“……好吧。”顾眠也想起来今天自己这么打鸡血来着,以后……以后说不定他是要出国的……也去意大利,英语是全世界通用语不是吗?
啊,不对,不一定去啦,但是说不定呢……万一呢……
顾眠默默臊红了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想这些,就是潜意识……觉得……要做点准备。
“不过你口语可太烂了,挽哥你来念吧,你口语好。”顾眠漂亮的眼睛看向陆挽刚,方才刚哭过像是湖面的眸子分外温柔,“不过要是想先回家也没关系,我就勉为其难听冯四的。”
陆挽刚被望得忍不住闪躲,鬼知道为什么要躲,低头拿起课本坐下,又表现得很正常:“我反正也没事儿干。”
“不过为什么你口音这么好听呢?”顾眠好奇。
陆挽刚淡淡笑了一下,不着痕迹地展示自己:“也没什么,就是老师都是外国人,口音大概比较正宗吧,而且我学得也比你们多,也考过了托福。”
“什么是托福?”顾眠完全不了解这方面的事情,关于考试,学校什么时候考试他都不清楚,全凭陆哥带他突击训练,才每次月考期末成绩过得去。
“我要去国外读大学,自然是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