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淡然,目不斜视,实在是端庄守礼极了,他也没再言语,见天色渐晚,也不好逗留。
“那臣下便……”
话还未脱口,娇娇便从容接话。
“督公慢走,恕不远送。”
之后的好些日子,魏朝也再没出现,就算出现也是偶尔进宫同皇上商议政事,就算遇见楚娇娇也是不痛不痒拜见几次。
这番做派,让她不得不猜测这个魏朝是不是暗地里又在做什么小动作。
暗卫这些天也被派了几个去监视这个魏朝,没发现什么异常,就是临近年关,西厂管辖的事情渐渐多起来,有些分身乏术。
皇兄也是日日奏章不断,根本空不出什么时间来看她。
倒是她这些天出奇的悠闲,刚从慎刑司回来,没了约束,威胁还分身乏术,日子自是畅快。
只不过她现在没了五年前那样的嚣张跋扈,性情也沉淀下来。
终日浇花养草,一开始觉得新鲜,后来更是越来越想念慎刑司的日子。
起码跌宕起伏,不会无聊。
今儿个日头还算暖和,楚娇娇坐在御花园凉亭里正盯着结冰池塘里的鲤上神,等着暗卫回来禀报今日的情报。
她从未放松警惕,尽管那日魏朝的样子看着丝毫构不成威胁,实则所作所为都在表明这政事他魏朝管得,这宫闱他魏朝更是管得。
若再与他相对,必须得给他个下马威。
不然皇室颜面无存。
“公主凉亭阴冷,奴婢给您拿了件银狐大氅,免染了风寒。”
这是楚云麟亲自为她挑选的贴身宫女流月,不仅心思细腻,又有武艺在身,是挑了好久,才选拔出来的。
看着楚娇娇没言语,则很识相的将大氅为她穿戴好,便退了下去。
她皮肤白皙犹如凝脂,十四岁的身体本就娇小瘦弱,这件大氅将她整个人都个裹在里面,只露出一双充满灵气的杏眼,整个人更显得娇媚脆弱。
她本就耐寒,今儿天气算不上冷,披了件大氅就像盖了棉被似的,她也懒得叫人,就这样缩在大氅里昏昏欲睡。
正迷糊着,总感觉有人在渐渐靠近她,本以为是派出去的暗卫,结果那人的手却抚上她的脸颊。
她一瞬清醒,睁开眸子对上双极美的桃花眼。
魏朝!
她轻巧一侧身站起来,杏眸怒睁,脸颊也因生气而染上一层红晕。
“公主这怎么了?”
他假装无事发生,还装的一副无辜模样,还要探上前一步想要抚上她的额头。
她没再犹豫,清脆的巴掌声即刻响起。
路过的宫人被声音吸引,找到声音的源头却忍住讨论的念头,纷纷加快了脚步,不敢停留。
“大胆,本宫念你为国有功,一忍再忍,没料想你竟敢如此大胆。”
她揉揉自己因打巴掌而发麻的手掌,冷声呵斥他。
魏朝这光洁细嫩的脸颊被生生打出个极其明显的银子,可见楚娇娇用了多大的力气。
“臣只是挂心公主安危,并无他想。”
许是没料到她的反应如此强烈,魏朝眼神闪着光亮,好像真的错怪他了一般。
“到了这时还巧言善辩,油嘴滑舌。”
她冷漠神色一如回到慎刑司的时候一样,高高在上,不可亵渎。
“流月!”
候在不远处的流月立即踱步到他们面前等楚娇娇发话。
“奴婢在。”
“外男调戏公主,按本朝律例该如何处罚?”
其实这点事情她再清楚不过了,只不过是让流月说一遍给魏朝听罢了。
“是。”
流月应了声,转身朝向魏朝开始背诵律例。
“按本朝律例,外男调戏皇族贵女轻则降官削爵,重则流放千里。”
魏朝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波澜不惊,好像身陷此事的并不是他一般。
他就那样站在那边就看娇娇开的坑该如何填上。
楚娇娇冷笑看着他,她本来也没打算真的用这件事拉他下马,魏朝根深叶茂,当然是不好贸然出手。
“这罪名虽重,但魏朝为国为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自然是不能太过无情,那么……”
娇娇眯了眯杏眸,找了个合适的角度在凉亭坐下,复而开口:“便罚魏朝三十刑棍,你可有异议?”
这件事也本就是楚娇娇说黑便黑,说白便白的事。
况且也确实是魏朝摸她脸颊在先,这事本就无法翻盘。
“那就多谢公主体恤了。”
魏朝随声应和,却目光灼灼地盯着娇娇。
娇娇这五年慎刑司自然也不是白待的,索性冷意更甚地笑了笑,流月看了都忍不住哆嗦。
这用刑的人刚准备带走魏朝,她制止了他们,她站直身子,冷声道:“魏朝认清你的身份,别到最后落了个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这是在警告他,就算回宫路上的刺客有他的人,最好也不要再耍这些不值一提的小把戏。
“多谢公主忠告,微臣谨记在心。”
他一脸早早料到的模样,却不曾露出什么危险气息,可这句话对于娇娇来说,就是最大的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