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佑安没想到宁愿二话不说就开打,他想要躲避, 但哪里是年轻力壮的宁愿的对手, 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头,嘴里翻起一股腥甜, 感觉牙齿都快被打掉。
“来人!”柯佑安大怒, 呼喊自己的保镖, “外面的人都死了吗?”
但外面根本没人理他。
柯佑安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正觉得不安, 忽然瞥到躺着的宿莱坐了起来, 还冲着宁愿惊喜地喊了一声:“哥。”
哥?
柯佑安惊讶地看向宁愿,这才发现宁愿长得有点眼熟。
一些刻意被遗忘的记忆瞬间如潮水般涌了上来,曾经怒气冲冲的少年和眼前的青年完全重叠在了一起。
“你是……”柯佑安努力回想了一下, 倒是还记得宁愿的名字, “宁愿?”
宁愿冷冷看着他。
柯佑安又说:“我是你爸爸, 你怎么能……”
他不提“爸爸”这俩字还好, 一提宁愿的怒火又上来了,他又给了柯佑安几拳。
柯佑安那颗摇摇欲坠的牙齿, 终于还是掉了,和着血滚落在地板上。
柯佑安不敢置信地捂着嘴, 被宁愿气得瑟瑟发抖:“动手打亲爸爸, 你会遭天谴, 会被雷劈……”
“天?”宁愿终于开口了, 声音仿佛结了冰, “天要是长了眼睛, 怎么还没收你这种人渣?既然天瞎了眼,我又何必怕什么天谴?”
柯佑安被堵得无话可说,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
“还有,别说什么是我爸爸,我从小长到大就没爸爸。”宁愿继续道,“至于你这种人渣,也配得上爸爸两个字?当年顶多算跟你借了颗精子,你准备卖多少钱,出个价吧。”
柯佑安一辈子喜欢拿钱压人,第一回被人问他一颗精子卖多少钱,气极之后反而镇定下来。
他带来的保镖听到里面的动静一直没进来,傅远归安排的人也没进来,说明要么宁愿比傅远归还牛,要么宁愿和傅远归就是一伙的。
这些年柯佑安还真没关注过宁愿这个儿子,所以不清楚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出价?”柯佑安捂着嘴,企图保持最后的优雅,“看来你现在混得不错啊,敢在我面前说这种话了。”
“我混得好不好不重要。”宁愿冷笑一声,“重要的是你快完了,这就足够了。还在这里威胁别人?我看你先想想自己该怎么办吧。”
宁愿其实还不清楚柯家到底和这次的事情牵扯有多深,但柯佑安既然出现在这里威胁宿莱,说明柯家遇到的麻烦不小。
所以这番话倒也理直气壮。
“你怎么知道?”柯佑安看看宁愿,又去看宿莱,才想起他俩应该不认识才对,“你们……”
“你应该调查过这次事件吧?”宁愿打断他的话,“那晚遇到宿莱的人,就是我。”
柯佑安当然调查过这次事件的一切经过,也知道宿莱带着证据跑出来那晚,遇到两个人。但是,柯佑安调查到其中一个是傅锦骁后,就没有再调查另一个。
很简单,他惹不起傅远归。
所以,柯佑安才会从宿莱身上下手。
却没想到,当晚另一个人竟然是宁愿?
“你和傅……”
柯佑安的话还没说完,病房门忽然被推开,傅远归带着人脚步匆匆地进来:“宁愿,你没事吧?”
“爸。”宁愿下意识喊了傅远归一声,“我没事,您怎么来了?”
柯佑安听到这声“爸”,整个人都懵了。
宁愿叫傅远归爸?宁愿分明是他儿子,怎么能叫别人爸呢?
不对,宁愿在FUU跟在自己家一样。
宁愿和傅锦骁深夜还在一起,明显关系匪浅。
宁愿叫傅远归爸……
柯佑安不满地瞪着宁愿:“宁叶秋嫁到傅家了?”
傅远归:“……”
宁愿:“……”
宁愿深呼吸一口气,转头对傅远归道:“爸,我没事,您让我自己处理这事吧?”
傅远归自然答应。
这里是他的地盘,这一整栋楼又是重点关注点,所以柯佑安一出现他就得到消息了。但是因为柯佑安毕竟是宿莱的生父,所以这些事情傅远归不好随便插手,只是让人留意着这边的状况。
当听到宁愿跟人动手而傅锦骁还不在身边后,傅远归就忍不住了。
他对宁愿这个儿媳妇相当满意,生怕他受半点委屈。而且,他也答应了傅锦骁,要和柯家适当进行一些“竞争”,所以匆忙赶来给宁愿支援。
但这是宁愿的家事,傅远归不好真的插手。
“我就在门口等着。”傅远归说,“有什么事你喊一声就行。”
傅远归和柯佑安虽然不算很熟,但在一些商业活动中也是见过面的。他们这种级别的,面子功夫都了得,要是平时见了面,必定会商业互吹几句。
可今天,傅远归完全无视了柯佑安,连招呼都没跟他打一个,直接就退出去了,还贴心地关上门。
很显然,傅远归已经把柯佑安划入了敌对势力那一拨。
柯佑安气得不行,越发认定是宁叶秋嫁给了傅远归。
虽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