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骁不放心, 想要和宁愿一起去。
但他这手术才没两天, 也不适宜来回折腾,今天出去约会已经是医生不建议的举动了, 这时候宁愿自然不会同意他再下床。
“你自己家的医院,担心什么?”宁愿安慰傅锦骁道,“那是重症监护室,里面只有危重病人,没有任何攻击力,外面又有自家的医生护士, 还能有危险不成?”
“什么叫我自己家?”傅锦骁的重点永远抓得很偏。
宁愿:“……我们自己家的医院,可以了吧?”
傅锦骁这才满意, 又提醒宁愿:“你要时刻记着, 我们已经结婚了, 无论什么时候我们才是一家人, 明白吗?”
宁愿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不得不承认:“你说的对。所以, 我在我们自己家的医院, 怕什么呢?”
这回换傅锦骁无话可说了。
无奈, 傅锦骁只得答应让宁愿去,然后又打电话通知人陪着宁愿。
“病人还未度过危险期,只是暂时清醒过来, 不宜受太大的刺激, 不能说太多话。”主治医师叮嘱宁愿, “宁先生注意一下这些就好。”
宁愿一一答应, 换上隔离服进去了。
病人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和线头,床边则是各种仪器。
机械冰冷的运转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让人听着心里就很不舒服。
出事那天晚上,宁愿其实根本没看清楚这人长什么样,他当时满脸都是血,天气又暗,根本什么都看不到。现在他头发全剃光了,看着非常年轻,可能还不到二十岁。只是现在脸上没有肉,脸颊全凹进去了。但眉峰凌厉,睫毛又黑又长,鼻梁挺直,唇色虽然惨白唇形却很好看,想必受伤之前还是个大帅哥。
似乎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床上的病人睁开了眼睛。
他现在明显精神不济,眼神也很虚弱,但就在睁开的那一秒,宁愿还是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戒备和警惕。
这是个警戒心非常重的人,或者说,他知道自己随时处于危险中,所以才格外戒备。
在重症监护室还这么小心翼翼,可见他知道的事情一定很不简单。
看清楚来的人是宁愿后,床上的人似乎有点不敢置信。他闭了闭眼,又重新睁开,再看过来的时候,眼睛里明显多了一些光亮。
然后他看着宁愿,轻轻勾了下嘴角。
宁愿明白,他是对自己笑了一下,极其不明显,但就是笑了。宁愿心里微微震颤了一下,莫名有点感动,那天晚上那样的情况,他竟然还认得自己。
在进来之前,宁愿已经打听过,病人名叫甘虞。
“甘先生。”宁愿走到病床前,半蹲下来,方便听到对方说话,“恭喜你,战胜赢了死神。”
甘虞眨了眨眼,很慢很慢地说:“我要,谢谢你。”
“我没做什么,是你自己厉害。”宁愿不自觉也放柔了声音,“安心休息,我跟医生打听过了,你再过两天就能转去普通病房了,很快就能出院。”
甘虞对这话没什么反应,却问了宁愿一句:“这里,安全吗?”
宁愿正觉得面对这样的病人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那些问题,没想到甘虞先提起来了。听他这语气,看来他对医院也不信任,怪不得之前会是那样的眼神。
只是,戒备又能怎么样呢?
他一个危重病人,还有还手的能力不成?
“放心,安全。”宁愿有点心疼,又补充道,“这是我……家的医院。”
甘虞竟然注意到了他话中的停顿,还微微挑了下眉,随即道:“这样,我就,放心了。”
宁愿记着医生的叮嘱,便也不耽搁时间,直奔主题:“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能帮的,我都可以帮你。”
甘虞反问道:“你,为什么,会来,看我?”
宁愿如实道:“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的助理?”
甘虞眼珠微微颤动了一下,没说话。
宁愿抿了抿唇,还是问道:“宿莱吗?”
“你……”甘虞默认了,“怎么知道?”
“猜的。”宁愿说,“他的演唱会取消了,经纪公司没有任何具有说服力的说法。”
“那他,可能,失踪了。”甘虞喘息着慢慢道,“我当时,和他,分开,跑的……”
看得出来他很担心,宁愿忙安慰道:“你别担心,你们不是有公司吗?宿莱那么出名,公司肯定会尽力搜寻保护他。而且警方也插手了,说不定宿莱已经被找到,安全了呢?只是可能为了保护他,才没有对外宣布,你从这里出去应该就能见到他了。”
甘虞神色微动。
宁愿还想说什么,甘虞忽然挪动手指向上抬,似乎想来拉宁愿的手。但他力气实在不够,没能抬起来。
宁愿迟疑一瞬,隔着一点被角搭在他的手腕上:“你想说什么?我会保密。”
甘虞轻轻摇了摇头,说:“你,别管,这些事……太危险。”
宁愿一愣,他跟甘虞算得上是萍水相逢。
他被牵扯到这桩案子里的确纯属意外,但对甘虞来说,应该相当于救命稻草吧?尤其是在宁愿告诉他这家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