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次次作乱,师父次次护我,师父已经失了人心,又如何能在掌门之位坐稳。”岳沅儿好似在替原主说,“倒不如我离开,换师父一个清净。”
这话简直是在戳胡神爱肺管子,她面上露出心疼的意思,但却仍旧强装着不松口。
“那你还走吗?”
岳沅儿一愣:“要走的。”
“是为了顾凌舟那小子?”
岳沅儿想了想,最好的说词便是喜欢他,无论对谁,对上哪个问题,这句话都是百搭答案。
“我心悦他,我想一辈子都跟着他。”
“你——”胡神爱似有些微怒,“女子决不能依附男人而活,他修为比你高一天,你就低他一头一天,你何时能有好日子过?”
她就像个不愿将女儿远嫁的母亲,岳沅儿心里一暖。
“人活一辈子,总要自己试过才知道。”
岳沅儿这话说的活像是个被爱情迷魂头脑的女子,胡神爱眉头紧皱,最后终是叹了一口气。
“罢了罢了,非让你吃些苦不可。”她道,“若是他负心,你便回来,我活一天,便不会让你受一天委屈。”
岳沅儿缓缓露出一丝笑意:“多谢师父成全。”
胡神爱摁了摁眉间:“左右那小子行程不急,合欢宗这么多人,够他在这待上半个月,你就安心留下来住些时日罢。”
难道掌门让顾凌舟与合欢宗弟子比试,只是为了让她在这里多留些时日?
岳沅儿垂下眸子,这下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报掌门对她的这份疼惜之心。
入夜,如水般柔和的月光将合欢宗照亮的如白天一般,院内的花香更胜白日,顾凌舟持剑立于院中,些许灵力注入到剑中,长青通体发出淡蓝含白的光。
一阵拍手声传来,引得顾凌舟侧目。
“大师兄好剑法!师兄如今可是我们天堰宗的门面啊!”
徐典笑的灿烂,这是眼神中有莫名的讨好。
顾凌舟将剑收回,眉峰微挑:“有事?”
“倒也……没什么事儿。”徐典扭捏起来。
“没事?”顾凌舟转身就要回屋。
“别别别!”徐典赶忙拦住他的去路,“是这样哈,大师兄能不能教我传物的法术啊。”
顾凌舟没拒绝,他眉头微蹙:“你竟连传物的法术都不会?”
徐典轻声嘀咕:“又不是所有人都像大师兄这样天资超群。”
顾凌舟微微侧头:“你为何突然要学?”
徐典耳朵爬上了红晕,连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合欢宗内有千万总花,我同看守的合欢宗弟子说过了,可以采下一些来——”
他说话停顿一瞬:“陆姑娘没能来合欢宗,我想送她些花,她没准能开心些。”
顾凌舟似乎并不能理解少男的心思:“你为何要送她?”
“我……我心悦她。”说到这,徐典难得的认真,“我想好了,只要陆姑娘愿意,我回去就求师父去提亲!”
顾凌舟沉默半响,口中呓语两声,随后对上徐典认真的眼眸:“何为心悦?”
“自然是我喜欢她!”徐典笃定道,“我喜欢她恣意洒脱,喜欢她看着我的眼神,喜欢她一切的一切,我像跟她过一辈子!”
“只是……”他有些沮丧,“陆姑娘那般的好,我配不上她,但是我想让她开心,她若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一定把她放心尖上,她若不愿意,那我便在她身边陪着他。”
这番话要是让岳沅儿听到,没准得说上一句“舔狗”。
但少年眼眸中透着认真,不过是情窦初开的一腔热血罢了。
“那你是如何发现的?”
“什么?”
“你心悦陆姑娘。”
徐点挠挠头:“呃……我也不知道,就是跟着心走,一看到她我的心就跳的特别起劲。”
跟着心走?
顾凌舟心中有些莫名的情绪升起,但他不明白是什么。
算了,师父说,想不通的事情便放下,思虑过甚对修无情道没什么好处。
他强压下这种感觉,伸出手来,白皙而修长的手纸在空中划动几下,带着金光的符咒应声而出,他出掌将其推到徐典身上。
带着金光的符咒在触碰到徐典的那一瞬时,融入了他的身体当中。
“如传音般催动灵力即可。”他到,“以你的底子,短期内修习有些难度,这符咒三日内有效。”
徐典高兴地差点崩了起来:“多谢大师兄!”
他飞快地跑出去,好像多一瞬都不想耽误。
顾凌舟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嘴唇动了动。
“心悦……”
这是对他来说十分生疏的两个字,他一直以为自己懂但不屑于此,可如今他却觉得,他好像从开就没懂过。
先前师妹说过她心悦晏秋疏,她会看到他同别的女子说话便生气,会无所顾虑地想跟他闹脾气。
顾凌舟以为,这才是心悦,心悦不过是女子难哄的小脾气。
可他方才听徐典那套说辞,好像对心悦的解释并不一样。
他伸手轻掩胸口,里面闷闷的,那种说不明的感觉又浮了上来。
他想像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