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阳光挥洒院落,秋意正浓,树上的落叶纷纷落下,凋零在地,化作了肥沃的土壤。
于医师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走进了院子里,昨晚的异动虽然动了不少人, 但明显没有影响到他,直接一觉就睡到了天亮。
“小七兄弟,休息的怎么样?”
轻轻推开门,于药师打招呼的道。
“休息的很好。”陆扬回答道。
卧房内,棺椁摆放一边,似从没动过。
于医师一屁股坐在其边,自来熟的拿起了桌上的水果, 挑出来里面的香蕉,一边扒皮, 一边随口说道:“昨晚的动静没有吓到你吧,其实这算是我们王府的特色,没几天总会有人偷偷闯入王府,跟耗子似的,烦人的很。你慢慢习惯就好。”
“最近经常有人来王府吗?”
“对呀,比以往还要勤快的多。”
于医师吃了一口香蕉,忽然道:
“小七兄弟,我听你的声音似乎没怎么睡好,昨晚是不是失眠了?”
“呵呵,于大哥,你是不是听错了?我感觉我状态很好啊。”
“哦,那可能真是我听错了。”
于医师吃着香蕉,含煳其辞的道。
陆扬知道,对方肯定察觉到了什么。
人家是医师, 望闻问切,乃是最基本的手段,陆扬怎么可能瞒得过人家,只不过陆扬并不需要瞒, 相反他就是要让对方知道。
自己已经受了重伤。
棺椁内,陆扬脸色微白,气血虚浮。
昨晚气血上涌,在即将唤醒福伯的最后一刻,陆扬停手了,他不敢再做下去,感受到对方的生机随着唤醒的程度在急速消耗。
很明显,福伯已经油尽灯枯。
唤醒他,可能对方也活不了几个时辰。
而最主要的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至于为什么要和大管家明目张胆的碰上,陆扬心里不清楚,在感受到体内一股未知危机袭来,他便再次失去了理智。
彷佛自己受不了挑衅似的。
不过经过这一次的对碰,陆扬明显有了更直观的感觉,大管家与他产生的那一层无法逾越的隔膜,已经开始出现了裂痕。
虽然是借助了外力,但起码他认识到了差距, 不再像以前无力的什么都感受不到。
“于大哥,你是效忠于大管家吗?”
陆扬忽然的道。
于医师吃香蕉的手, 微微一顿。
“昨晚我不是跟你说了么,我不效忠于任何一个人,我只遵从于自己,我在王府,纯属就是一个打工的,有战我就打,有病我就上,其他的我不管。”
“那你是怎么和黄老认识的?”陆扬忽然话锋一转,让于医师差点没反应过来。
“黄老是我的恩师,当初没有黄老的路过,我可能就饿死在路边了,也是他传授了我几手医术,才让我溷到今天这一碗饭。”
谈起黄老,于医师眼中露出尊重。
陆扬在棺椁内感受这于医师的情绪波动,暗暗点头,然后忽然坦白道:“其实昨晚是我偷偷一个人闯进了北区……”
原本还在回味与黄老的点点滴滴,一听到陆扬这样说,于医师手微微一抖,香蕉皮不自然的掉落在地,脸色变得惊愕万分。
“别装了,我知道你早就发现了。”
陆扬无语,从对方进入卧房的那一刻,对方蓝线的剧烈颤抖就已经证明了他在一瞬间就锁定了陆扬必然是昨日闯进北区的人。
这一刻,于医师的脸色是真的惊愕了。
明明自己隐藏的那么好,居然还让对方发现了,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早就知道的?
于医师的确是在王府打工,当初他的医术在安河郡声明鹊起时,就被大管家以丰厚的报酬挖到了王府内,担任王府的医师。
严格来说他与大管家的确没什么太深的交集,相反,对于陆扬他却好感十足,对方是黄老的亲朋,仅是这一点,就胜过许多。
于医师收敛了惊愕,轻轻咳嗽一声:“咳咳……小七兄弟,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说我是昨晚和大管家火拼的那个人。”
“………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我……算了,我直言跟你说吧,我怎么好歹也是王府的人,守卫王府是我的本职,所以小七兄弟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免得让我为难。”
没想到还挺有职业操守。
瞧着对方冒着的四根蓝线,陆扬心中一横,直言不讳的道:“于大哥,既然你不是效忠于大管家,那你介不介意多打一份工?”
“嗯?”于医师扭头望着棺椁:“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有职业操守的……”
“说说吧,开个价!”
陆扬一开口就露出了土豪的豪气。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于药师摇头:“我不可能同时雇佣于两位雇主。”
“那你就辞掉王府的这份差事,专心跟我干不就行了吗?”陆扬侃侃而谈:“放心吧,只要你跟着我,保管是吃香的喝辣的。”
“你……”于医师眼睛微眯,一直温和的面色忽然板了起来:“虽然你是黄老的亲朋,我也答应过黄老会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