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久不立储,诸位皇子之间的气氛越发紧张。
他和十弟不复幼时亲密,又因为原本母家的原因,和吴家也关系微妙,但是却没想到……
时越那边仍是不紧不慢道:“这种人总是特别谨慎,很难抓出他的错处。但是人毕竟是人,只要是人,就有松懈的时候……特别是一切都十分顺利的情况下……”
时越几乎都是明示了,李六也不傻,立刻就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但是,父皇确实……
不对!!
虽然父皇屡屡褒奖吴庆兴、升职又封赏,可确实是把人从毅州调到了京城,调到了眼皮子底下。
时越看李六的表情,不由撇嘴:连亲儿子都骗过去,李昀也是牛啊。
不过……这么老土的计策,肯定是崔逸之想的吧。
——明明名字这么雅致,支的招儿总是又土又俗的,一点都不讲究,跟他那个棋品一样……
*
远在京城。
被念叨的崔司空正同棋友对弈,不知怎么的,突然晃了一下神儿,手里的黑子掉到棋盘上,转了两圈稳稳落住了。
对面那人一笑,紧跟着落下一子,笑道:“崔大人,您输了……”
崔逸之不慌不忙地将刚才那两子都拿了走,语气一如上朝启奏时一般,平稳严肃,“方才不算。”
对面那人不住摇头,“您再悔棋,这盘可就没得下了。”
崔逸之不语,视线在棋盘上落了良久,终于慢悠悠地放下一子,心满意足抬头,缓声道:“……棋场如战场,棋场如官场……”
这话听起来像是什么意蕴悠长的劝诫。而事实上,他的意思就是——
老子官职比你大,不服气?憋着!
*
那一群劫匪被时越等人带到了最近的城中,一个串一个地被拴在了衙门门口。
难得早起一次的师爷差点被这一串儿吓厥过去,按着自己单薄的小胸脯趴在街角。一直等到捕快上衙了,看那群不明人物在自己人的控制之下,他这才理了理衣裳,施施然上前。
“师爷,您看……有人留了张字,您瞧瞧上面写的什么?”
【某途径此地,路遇劫匪,特来报官,奈何事务缠身不便久留。
久闻许县县太爷贤明在外,望详查罪责,按律处置。】
师爷看了看手里的纸,又看眼前这一群人,觉得有点麻烦。
——都是土匪了,哪儿去费力查那么详细,再说苦主也不在。
而且,关着这么一帮人在牢里,谁知道小破县城的牢房关不关得住?……万一他们再逃出来要报复……
要么收点孝敬把人放了,或者干脆利落点直接都杀了……
这师爷正寻思着,天上突然凭空打了个响雷。
他一哆嗦,手里的纸一下子飘到了地上,他眼见着白纸最下面缓缓地浮了四个大字——【天理昭昭】。
一旁的捕快没注意这细节,只是被这白日响雷吓了一大跳,低声骂了几句,又转头问师爷,“您看……”
师爷小心翼翼地捡起了那张纸揣怀里,再抬头,便是一脸正气,“查,好好查!咱们衙门必定不放过一个坏 单薄的小胸脯趴在街角。一直等到捕快上衙了,看那群不明人物在自己人的控制之下,他这才理了理衣裳,施施然上前。
“师爷,您看……有人留了张字,您瞧瞧上面写的什么?”
【某途径此地,路遇劫匪,特来报官,奈何事务缠身不便久留。
久闻许县县太爷贤明在外,望详查罪责,按律处置。】
师爷看了看手里的纸,又看眼前这一群人,觉得有点麻烦。
——都是土匪了,哪儿去费力查那么详细,再说苦主也不在。
而且,关着这么一帮人在牢里,谁知道小破县城的牢房关不关得住?……万一他们再逃出来要报复……
要么收点孝敬把人放了,或者干脆利落点直接都杀了……
这师爷正寻思着,天上突然凭空打了个响雷。
他一哆嗦,手里的纸一下子飘到了地上,他眼见着白纸最下面缓缓地浮了四个大字——【天理昭昭】。
一旁的捕快没注意这细节,只是被这白日响雷吓了一大跳,低声骂了几句,又转头问师爷,“您看……”
师爷小心翼翼地捡起了那张纸揣怀里,再抬头,便是一脸正气,“查,好好查!咱们衙门必定不放过一个坏人、不错判一个好人!!”
*
时越借着系统远程偷窥了这一幕,总算是放下心来,完全无视了系统对他在这上面浪费能量的抗议。
——一个系统,要什么自行车啊?
时越心满意足地睁开眼,就看见李六仍是一脸苦大仇深,还是因为先前知道卢国公封地的事儿陷入郁闷。
这小崽子自己都还麻烦缠身、不知道活不活得了呢,还有闲心在这儿忧国忧民?……跟他那倒霉爹一个德行。
不过时越心情不错,对李六这点小情绪报了点和蔼的包容心态,他思索了一阵儿,说:“要不我给你吹个小曲儿吧?”
李六这会儿没心思听什么曲儿,但是看着时越兴致勃勃,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