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的彩虹屁之后,听见了秦洺那点纠结。
——“义父身为昭臣,我却灭昭立燕……谋朝篡位……若是义父泉下有知,不知还愿不愿意认我这个儿子。”
时越从那完全是形容圣人的尴尬夸奖中回过神来,又听见秦洺这话,他一时失笑。
秦洺被时越那目光看得不自在,不自觉地别开了视线,隐隐约约觉得那目光十分熟悉,却又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却听徐淮济缓声道:“我虽不了解安国公,但是天下父母大抵有一点是相同的……”
“……他们总是愿意看见自己的孩子过得好。”
秦洺手指握了握,显然这话并没有劝到他。
不过,时越接下来又道
如内容未显示全,器中打开:m.xs63.(五块五毛)
:“臣问陛下一句,倒如今这局面,陛下可曾后悔过?或者说……若是重来一次,陛下是否仍会起兵?”
秦洺虚环的手指抓紧了,他沉默了片刻,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会、朕会的。”
“乱世久矣,民不聊生……元家早失民心,其鹿既失,天下争相逐之。若蜗居司州,自可作壁上观,然观史家之言,一朝气数已尽、中原必起战乱,少则十数之载,多至百年争斗……待一切终焉,焦土遍野、百姓十不存一……”
“洺幸得万千兄弟性命相托,既有终结此乱之能,又焉有龟缩之理?义父曾教过我……”
他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目露恍惚之色。
时越忍不住笑起来,虽然这表情在徐淮济脸上有点像是嘴角抽搐,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往上扬起唇角。
他并没有问秦洺原本想说什么,倒不是因为他知道那下半句话,而是因为那不重要……
对,他说了什么,那一点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秦洺自己——秦洺是如何理解、又是如何坚守、又如何……作为……
其实,他当年对这个义子、还有那个幼年的小皇帝,教的是同样的东西……
甚至因为任务之故,他更多的心思放在元行慎身上。
但是……
这个孩子,当真是出乎意料地优秀。
他眼中带着笑意看向秦洺,一字一句,缓缓道:“你很好……你做得,已经足够好。若他仍在,定当以你为荣……”
秦洺怔住,不知为何,他听着这些话,竟然鼻子发酸,生出下想哭的冲动。
——义父……
……
…………
哀帝昏庸无道、残害忠良,民怨四起、天下共伐之。
时□□自司州起兵,所过之处咸皆俯首,百姓奔走相告,大开城门以恭迎,鲜花盈道,锣鼓喧嚣。
……
□□立燕,年号“念安”。
念安三年春,宥州樊彭败走南渡,自此中原一统、天下归一。
□□勤勉,宵衣旰食、夙忧夜虑。
以试取才、广纳善言,天下才德之人无居于乡野之中;修律法、轻赋税,百姓皆颂之;开商路、辟航道……
……
…………
时越没有去看秦洺后来如何。
孩子长大了,总该有自己的人生,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在秦洺面前承认自己的身份。
而且,他相信,那孩子……一定会过得足够好。
一生光辉灿烂、受人敬仰。
*
时越在系统空间内歇息了一阵儿,看着那依旧一片闪亮好似星海的标志。
一个亮光是一个待回收物品。
还真是……遥、遥、无、期、啊……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下一个世界罢。”
……
【我要拜入仙门!】
穿越时
如内容未显示全,器中打开:m.xs63.(五块五毛)
空的不适汹涌而来,灵魂同身体还没有完全契合,时越还处在一个浑浑噩噩的状态,但这道声音却像是从身体深处发出来,震耳欲聋。
时越:……
你小点声说我也能听见。
虽然内心如此吐槽,但是他还是正正经经地跟着原身沟通着,他拿着原身的身体拜入仙门算不算达成愿望。
一般而言,默认是“算”,毕竟达成交易的前提是原主把身体让给快穿者。但是时越自认不是什么奸商,遇到这种情况,总是跟原主商量个清楚。
不过,这次却意外没有什么成效。
原主那仅留的一点意识,只执拗地重复着,【我要拜入仙门!】
一遍、又一遍,只是重复着。
完全拒绝沟通。
时越意识到了什么,叹了口气,道:“好。”
他答应了这个请求。
那意识终于渐渐消散了去,时越耳边却回声一样重复着“拜入仙门”、“拜入仙门”……
——叫魂儿似的。
灵魂和身体渐渐融合,五感也重新回了来。
直冲鼻腔的血腥气激得昏沉的头脑一个激灵,时越呼吸了几下,总算适应了这个气息。
他做足了心里准备,这才缓缓睁眼。
……
…………
——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