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尔伦的话神神叨叨的,这几句话之间根本就好像是没有联系一样。
太宰治此时并没有过多的相信魏尔伦,毕竟魏尔伦的话对他来说实在的可听性并没有那么高,于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以后,他朝着魏尔伦挽唇一笑,他说。
“我有的时候总是会感慨人类的多样性。”
“尤其是遇见你这类人的时候,请永远不要拿我与你们做比较,因为我从来都是一个……”
太宰治转身走人,他一步又一步很坚定的踏出了地下室,直到他的言语消失的时候,他的最后一点言语才被魏尔伦听见。
“赌徒啊。”
对于太宰治来说,没有挑战的人生才是让他不适到想要逃离的世界啊。
他是一个愿意把自己的生命摆上赌桌的人。
魏尔伦愣了一下,他朝着太宰治的身影望去,不期然间竟然看见了太宰治的背景被这个窄小的地下室唯一的窗户透进来的光笼罩在了一起,他微不做声的敛眸轻笑了一下。
“那就让我来看看你的死局到底要如何破解吧,太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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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在他十八岁那年定做了一个棋盘,跟着他一起去定做棋盘的是中岛敦。
中岛敦在进入了港口黑手党以后,就越发的依赖太宰治,跟在太宰治的身后就像是一个小尾巴一样,中岛敦问太宰治:“太宰先生喜欢下棋吗?”
太宰治摇了摇头:“不喜欢哦,港口黑手党里没有可以和我下棋的人哦。”
中岛敦就有点奇怪的问:“那太宰先生是要自己和自己下棋吗?”
站在古朴的店中,将手中纯白的纸张擦着柜台递给面前白发的老板的太宰治神色淡淡的看了中岛敦一眼,他说:“我要去和一个看不见的人下棋。”
恰巧此时有行人推开了门走了进来,门外喧嚣的风就肆意的鼓吹了进来,吹得挂在门檐上的风铃叮叮当当的作响不算,还不服输的硬是吹起了太宰治的大衣下摆,他垂下头温柔一笑,摁住了自己的领口,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说:“这是一场,没有约定筹码的赌局。”
中岛敦没有听清楚太宰治的话,他只是站在太宰治的边上有点儿困惑的看着太宰治。
他很清楚的记得,他遇见太宰先生的那天,是在一个午夜,他被孤儿院的院长罚跪在孤儿院的门外,天空下了瓢盆的大雨,他几乎哭的脱水,一次次的握着孤儿院的大门栏杆祈求着孤儿院院长让他进去。
可是空荡荡的夜色下,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再这个寂静的地方回荡,呼啸的风吹得树叶到处的摇晃,瓢盆的大雨如同冰块一样砸在中岛敦的身上,在中岛敦几乎要在雨中失去意识的时候,突然间。
落在他身上的雨停了。
可是他还是能清楚的听见雨声,于是中岛敦勉强自己睁开眼睛去看清面前的样子。
他没有看到阴暗的一切,他看见了举着伞微微侧着头看着他,有点儿疑惑的……
太宰治。
笔挺宽阔的黑大衣,贴服合身的西装三件套,他柔软的鸢色双眼温柔的弯起来,举着一把伞说:“你要跟我回家吗?”
在那一刻,中岛敦在他的身后看见了一本徐徐张开的书本,那本书虚幻的漂浮在太宰治的身后,就好像是一只背后灵一样,舒展着摇曳的身姿。
而如今,时隔半年以后,中岛敦终于又一次在太宰治的身后看见了这本虚幻的书。
他伸出手去,想要试探性的去触碰这本书,可是当他的手伸出去的时候,抚摸到的却是一片虚无,中岛敦有点儿奇怪的抓了抓自己的手。
怎么回事?
难道是他的眼睛出现了什么奇怪的幻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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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棋盘是太宰治和中岛敦去定做的,但是最后却是中原中也拿回来的。
那天中原中也刚刚任务完成,太宰治就很顺其自然的把这个任务推给了中原中也,然后坐在办公室里,一边摸鱼画着自画像,一边等待着中原中也回来。
索性太宰治并没有等待多久,就等到了从门外夹杂着重力飞过来的重物。
太宰治头都不抬的一伸手,透明的白光在他的手上一闪而过,很快的就抹除了重物上的重力,轻松的将他抱到了怀中,摸到了棋盘温润的触感,太宰治笑眯眯的抬起头看向办公室大门的地方:“中也,怪不得森先生说你要去磨炼一下心性,要是一直这么暴躁的话,一定会被敌人针对的吧。”
中原中也不爽的从门外走进来,显然是对太宰治说的话很是不满:“你到底在说什么鬼话啊,这件事情跟森先生说要我磨炼心性有什么关系啊。”
他说:“还有你这到底是什么破玩意儿啊,花了我快一半的工资卡。”
太宰治当着他的面拆开了那个棋盘,中原中也探头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棋盘古朴的外表拆开了以后,里面是洁白如玉的内里,里面的棋子上散落的很是零星。
中原中也对这些东西并不是很感兴趣,对于他来说花钱只是一串数字而已,买了什么他只要花完了钱以后就并不会在意。
对比起这些东西,他反而对太宰治在他来之前画的那张自画像要更感兴趣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