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难得缱绻,遥远的天际延展出无妄的天蓝色,流云云卷云舒,在空中任意的舒展着身姿,征示着这是晴朗的一天。
地上的灰尘被风吹起,一向很是自由狂妄的中原中也面对着尾崎红叶难得的小心翼翼,他摘下了自己头顶上小礼帽,朝着尾崎红叶行了一个礼,橘发微微垂落下来,漂亮精致的像是一个绅士:“……红叶姐,好久不见了。”
尾崎红叶握着伞的手忍不住的收紧,做得精致的美甲在伞柄上划出好几道白痕,她看着面前好像已经过了许多年没有见过的孩子,想要走上前去,让他抬起头来让自己好好的看一看,却又从他疏离的动作中清楚的明白,这个人,好像并不是在她身边长大的中原中也。
那个孩子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才不过十七八岁,仍然带着少年稚气,会骑着机车在回来的途中看见她的时候挑眉叫她红叶姐,嚣张的眉眼瞧着很是潋滟,也会在被交通警察发了罚单的时候,蔫蔫的走到她的身边,一张脸臭的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又嗫嚅的小声问她:“警察局该往哪里走啊?”
虽然身处黑暗中,少年的喜怒哀乐从来都在他的身上一览无余,尾崎红叶恍如隔世的看着中原中也,这个孩子应该也不过二十多岁吧?
看他的作风,应该也是港口黑手党的人吧?
尾崎红叶也是走过少年人长大的那个过程的,她从前也并不是这样一个冷静从容的人,也是经历过一场痛彻心扉的改变才变成如今的样子的,因为那个改变来得实在是太过于突然,太过于猝不及防了,饶是尾崎红叶也差点没有从这场莫大的悲伤中挺过来,故此对着中原中也,她向来是照拂许多。
曾经尾崎红叶经受过的痛苦,她并不希望她如此喜爱的孩子也经受一次。
可惜,面前这个中原中也,显然已经从刀光剑影中走过一场,被迫变得圆滑妥协现实了,尾崎红叶给自己做了许多的心理建设以后,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她缓步的走到中原中也的面前,用伞遮住了他站在阳光下而微微发红的肌肤,温声说:“好久不见。”
尾崎红叶是一个很是精致的女人,惯常将发髻梳得漂亮又得体,和服华丽又奢华,身上还带着一抹玫瑰花香,水江奕闻到这股花香的时候就忍不住的鼻酸了下,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眸的时候,就更忍不住了。
因为明明面对着他这样一个来历如此惹人怀疑的人,尾崎红叶也不问他从哪里来,也不问他为什么要来到这里,来到这里要做一些什么,她只是抬起手,就好像是从前无数次一样,摸了摸他的发顶,含笑说:“这段时间辛苦了,我们一起回家吗?”
回家……
水江奕的脑中掠过了一个画面,无尽的长夜中,中原中也站在港口黑手党特色的三角大楼上,向下眺望,偌大的楼层,没有一盏灯,他好像是一只游荡在世间的游魂,孤独又寂寞。
他点了点头:“……好。”
太宰治被尾崎红叶扫了一眼,其中的锋芒看得太宰治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在中原中也的身后懒洋洋的打量着中原中也。
从他精致的西装三件套扫到他手中的帽子,太宰治记得中原中也的那顶帽子是兰波的,简直丑的令人发指,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还是搭档的那段时间里,曾经无数次的想要从中原中也的手中骗到这个帽子,可惜中原中也把它看得好像是什么稀释珍宝一样,就算是太宰治违背着自己的心意给中原中也买了无数顶华丽的帽子,也不可以取代那个帽子的地位。
那个帽子应该是……?
太宰治的眼眸眯起来,鸢色的眼眸闪过一抹不悦的情绪。
中原中也的帽子换掉了,从兰波那顶太宰治很是看不上的帽子变成了一顶很是符合太宰治审美的帽子。
精致的黑丝绒打底,帽檐围了一圈优雅的红线,远远扫过去一眼,和中原中也身上的西装三件套很是契合,好像是专门为了他设计的一般,不论是这个帽子,还是他穿的衣服的类型。
啊呀,太宰治的目光落到了刚刚被他扔到一边的不明金属上,用舌尖顶了顶下颚,真是不爽啊。
太宰治如是想到。
·
水江奕跟尾崎红叶一起回到了港口黑手党。
很离奇的是,在他拖延尾崎红叶的时候,太宰治并没有跑,直接就被尾崎红叶带人拿下了,水江奕也不好让尾崎红叶放人,只好在最后匆匆看了一眼太宰治。
正好对上了挎着一张脸的太宰治,朝着他随意的勾了下唇,深色的瞳孔却没有一丁点的深色。
……他是生气了吗?水江奕忍不住的低骂了一声。
他真的是搞不懂太宰治这个男人,动不动就翻脸,根本就连一点反应的机会都不给别人。
港口黑手党的三角大楼的路,中原中也已经很熟练了,几乎是闭着眼睛都知道要怎么走,尤其是首领办公室。
被尾崎红叶带到的时候,尾崎红叶站在他的边上,很是温和的说:“首领只是想要见你一面,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中原中也摇了摇头:“没事。”
从前他就不怕森先生,在太宰治当上了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以后,就更不怕了。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