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的人,总是在命运放过了你的时候,自己把自己囚住了。”
“为什么还不放弃呢?因为总是觉得如果努力一下的话,或许就可以做到了,可是事实证明,大部分的事情都是我们自己强求而已。”
“如果已经试过了,仍然做不到的话,倒不如划一道分界线,清清楚楚的把自己和过去切割开来,而且,如果硬是为了要做成那件事情而努力的话,不管是成功了,还是没有成功,都会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吧,这段痛苦的过程会跟随你一生。”
“痛苦吗……”虎杖悠仁想起了那一次次无下限的死亡,还有那一张张失去神色的脸,他陷入了无边的沉默中,低声呢喃道,“不合适,就要放弃吗?”
或者说,其实他想要惠惠他们活下来,其实就是这位医生口中的强求呢?
“嗯。”医生想起他刚刚站在门口听见的,虎杖悠仁呢喃的,要在万人簇拥下死去,就觉得这真的是一件荒谬至极的事情,这样年轻的小朋友,这样花季的年华。
他应该拥有明媚的未来和光辉四季。
在万人簇拥下死去,从来都不应该是一个小孩子该去承担合区想象的。
医生斩钉截铁的说,“一定要放弃,因为根本就不会有成功的可能性的。”
“……好。”听完他的话以后,虎杖悠仁沉默了一下,他点了点头,陈恳的说,“谢谢医生。”
说着,他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很慢很慢的朝着外面走去。
医生一直目送着他走出了医院后,才在无人处露出了一个很是无奈的笑容,扭头看向太平间的时候,那个微笑却又被尽数吞没了。
他摸出电话给工作人员打了一个电话。
这世间的生死别离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身为一声,他总是想要为这个世间,多做一点,有的时候,就是这一点,就可以留下一个人。
·
晚风呜呜的吹在虎杖悠仁的脸颊上,从幻境中醒来的两面宿傩发现,这并不是虎杖悠仁去学校的路。
“你又要试图和命运博弈吗?”两面宿傩真诚的问道。
他这会儿已经不会再去和虎杖悠仁争辩这件事情的对错了。
虎杖悠仁头也不抬的摇摇头,他径直的朝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不,我不与他继续博弈了,我觉得这样的博弈并没有意义了。”
“那你现在准备?”两面宿傩觉得自己似乎在沉睡的时候错过了一些什么事情。
那些事情让虎杖悠仁在心灵上,发生了一些蜕变。
“我在想,要不要去见惠惠一面先,再去做那件我觉得我需要做的事情呢?”虎杖悠仁独自烦恼道。
但是还没等两面宿傩接话,虎杖悠仁就率先否定了自己的话,他摇摇头说:“医生说的对,当我选择了一条道路的时候,我就不应该再去后悔了。”
说着,虎杖悠仁就自顾自的走向了另一条路。
那条路的尽头,是一座山。
山路很崎岖,但是对于虎杖悠仁来说,这丁点的崎岖根本就不算是事儿,就跟平地一样的好走,他几乎没怎么费劲儿,就登上了山顶。
登上山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太阳羞怯的躲在云朵下,扶着山腰划向地平线,妩媚的黄昏似火般热切,带着灼烧的火烧云如火如荼。
虎杖悠仁随意的挑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往下眺望,下面是汹涌的海,他看着澎湃的海浪,有点迷茫道:“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红色了。”
两面宿傩没有回答,好在虎杖悠仁也没有期待过两面宿傩会回答他什么,他只会自顾自的说:“其实有一段时间,我甚至都开始排斥红色这种颜色,轮回了太多次,我的眼里已经课上了血的颜色。”
虎杖悠仁托着腮说:“我不想与命运博弈了,他们不杀我,他们都杀不死我,你杀死了我,却也根本就没有用。”
他清清淡淡的说:“但是,我却可以自己杀死我自己。”
“我不知道如果我自己杀死了自己,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但是我期待是死亡。”
“我已经,再也不想去奢望明天了。”
悬崖上,有一个粉发少年缓缓的张开了手臂,好像是一片枯叶一样坠落了下去。
“死亡,才是一切的终点吧。”
·
两面宿傩眼睁睁的看着虎杖悠仁跳了下去,并不予以评价。
他只是算着命运敲响的时钟,每一次在虎杖悠仁死后,过去十分钟以后,所有的时间线就都会重新启动了。
算了一会儿,他突然停滞住了,他站在山顶上,坐在和虎杖悠仁同样的位置向下眺望。
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景。
属于大自然的妩媚一览无余,两面宿傩想,如果他真的能够死亡,他接受虎杖悠仁的身体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命运的时间线重启了。
两面宿傩睁开了双眼,两面宿傩果不其然的看见了虎杖悠仁,这一次的虎杖悠仁好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呆呆的看着他,问他自己为什么会认识他。
两面宿傩被逗的想笑,大概是仅存的那一点点怜悯心,让两面宿傩难得的起了心思。
他想。这次虎杖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