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指绕了一下发梢,柔笑这问道,“还没有请问您的称呼?……真是抱歉,只是在音乐会萍水相逢而已,却麻烦您请客吃饭。”
这位红发的年轻男人,在音乐会上就坐在她的邻座。两人对小提琴的部分都相当有兴趣,因此在幕间休息时有了简短的攀谈。
“没事,只是一顿晚餐罢了。”这位看上去只有二十四五岁的年轻男子笑了笑,自我介绍说,“我姓赤司。”
……赤司?很少见、很独特的姓氏啊。
优娜的眉心一蹙。
“赤司先生经常来音乐会吗?”
“偶尔。以前学生时代接触过小提琴和钢琴,所以有点兴趣。”
“真是说笑了,赤司先生对音乐的了解程度,可以称作是行家了。”
“不算太精通。高中的时候…我更喜欢篮球。”
“啊,男孩都喜欢那个吧,运动什么的。”
……
……
在两个人的闲谈里,时间慢慢地过去了。终于,姓赤司的红发男子抬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很遗憾地说说:“……抱歉,我可能要走了。格林小姐介意我们的晚餐就到此结束吗?”
他的语气很文雅温和,神情也是如此。但优娜一眼就看出来了,他绝不是个如表面一般温柔极致的人。他那双漂亮的、犹如红色宝石一般纯粹冷冽的红瞳,看向人的时候可真是锐利呀。
姓为赤司的男人按铃召来了侍应生,刷卡结账。两人离席的时候,他抬起手腕,像是在做一场优雅的舞会邀请。
优娜看着他娴熟的姿态,便从善如流地挽住了他的手。
她挽着他,走下了咖啡座的木质楼梯。侍应生们恭敬地拉开铁质的罗马风花栅门,送他们离开。
“…好相配的人啊。”
“好漂亮的女人…”
似乎是有人在这么隐隐约约地惊叹着。
“我让司机送你吧。”赤司对她的态度相当有礼貌。
一辆黑色的轿车在路边停下,他为她拉开车门,淡淡地笑说:“路上小心。…我会期待下次和你的见面,格林小姐。”
优娜向他道别,坐入了车里。车辆很快启动了,她靠在车后座上,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赤司,这个姓氏有点熟悉啊,是不是某个很有名的财阀来着?财阀家的继承人会喜欢音乐,这也挺正常的……
总之,和他认识一下,也没什么坏处。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明信片,看着上面写着的“赤司征十郎”这个名字,眼睛微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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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后,优娜伸了个懒腰,躺回了自己的床上。
手机上有轰焦冻发来的Line信息,是问候的消息。好像是在说什么最近秋天转冷了,要照顾好自己之类的话。她斟酌了一下,感谢了轰焦冻的关心,然后打开谷歌,开始搜索那位赤司先生的信息。
出乎她的意料,这位赤司财阀的掌门人似乎还挺有名气的,学生时代时便有不少轶事,比如篮球和音乐都相当厉害,大学时代则加入了辩论和政治社团。完成学业后,本人继承了家族财团,一直在商业方面活动。
并且,至今,未婚。
竟然是个24K纯好男人啊!
可耻地说,她有点蠢蠢欲动了。
但她也只是这么说说而已。
开玩笑,那种财阀的继承人是她想碰就能碰的吗?万一出事了恐怕就要沉尸东京湾了吧?而且,人家也只是偶尔来静冈这边一趟,第二天立刻就回东京去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反倒是在其他人身上花的心思比较多——轰太太似乎很喜欢她,时常委托夏雄将优娜请去病院,陪她说说话。
每一回优娜去病院,轰太太病房里的场景都差不多。
白色的墙壁、家具和床单,身着病号服的、单薄的白发女子,或靠在床上望着窗外的阳光,或拨弄着花瓶里的花。
也许是因为长久独自待在病房里,轰太太的身上总有很淡很淡的寂寞气息,像是孤独开在森林里的一朵橘花。
每每有旁人来探望时,那便是轰太太笑颜最多的时候。她很喜欢优娜,每一次优娜带着礼品前来病房,她都会显露出真心的笑意。
因为秋天来了,她甚至还亲自动手打了一截短短的围巾送给优娜。
“…谢谢优娜一直来看望我。秋天之后,天气会越来越冷吧?这个就送给你了。”轰太太将淡杏色的围巾交到她手上时,语气极为温和。料想轰焦冻能有那种独特的清冷温柔,也一定与他的母亲分不开关系吧。
优娜接过围巾,心底有微微的酸涩。
她该如何开口告诉轰太太事实呢?
因为心下出神,她削苹果的手一歪,水果刀不小心轻轻滑过肌肤,留下了一道很淡的伤口,血珠即刻冒了出来。
“呀…真是不小心。”轰太太的语气有轻轻的责备。她从抽屉里取出OK绷,递给优娜,说,“用刀的时候,要专心一点哦。”
优娜道了谢,接过OK绷。
她用纸巾拭去血珠,将OK绷贴上。伤口被完美遮盖住,毫无遗漏。正当她将切断的果皮都丢入垃圾篓时,她忽然听到病床上的轰太太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