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场中的两人,很快受到了不少人的注意。瞧着远远地打着招呼,快步走来的陌生女人,安瑟抛下一句“你的自己应付”便往人影儿偏少的地方慢慢踱步而去。
广阔的自助宴会场,可没再安排具体位置。
宴会的主调灯光是梦幻的紫蓝白风格,不同方向的光束交叉映射在晶莹剔透的地面装饰上,折出迷醉的溢彩。
走了半天路不想再动的安瑟,从来来往往的服务员那儿随意取过一杯酒水后,便靠近边缘其中一截莹白透光树丫造型上的位置上坐下,等待开场。
不远处有乐队在奏着小曲,“每天早晨醒来,喝一杯早安的咖啡,温暖的香气四溢,你的声音,对我来说就像咒文”
安瑟翘腿眯着眼,欣赏着轻吟低唱的小姐姐。
直到浅浅细碎声传入,似是有人坐到了隔座。她下意识偏头瞧了一眼,挪开时,觉得好像有一点儿眼熟,又转眸打量多一眼。
她真记得起来。
奥纳尔森。凯的父亲。
希斯王室的人起名俱单字,像之前认识的在星盟最高法院的本纳尔森,或像现任帝王李纳尔森。
男人面部削瘦而显得轮廓棱角清晰尖锐,手里抓着某种瓶子,没多少表情,唯有种熏熏然的酒气味道。
许是视线聚焦得有点久,人便抬头望来,“你是谁”
没有缓冲、客气的语气,只**简单的表达疑问。
两人不止外貌,连言行举止都差了十万八千里。要是换了凯,哎,不对,那家伙绝不会这么一副略有颓废的神色避在这里。这种场合,不举重若轻长袖善舞地发挥个人魅力可惜了。
“尤拉朋友。”
“哦。”
安瑟回,他应。当下转开目光后,无话。
这是问了纯粹当没问的废话。
然能在儿子婚宴这么得空的,估计也没几人,安瑟忖思着。父子关系不好她自然知道,但这会儿也没什么人招呼吆喝,可见他没能在这事儿插手外,人缘肉眼可见的差。
不同于自己是生面孔没人搭理乐得清闲,这对他来说,可是主场。
再想想,似乎在早前仪式上也没能在旁人眼中留下点印象。
安瑟闲散地在脑里飘着一堆念头,同时看着远处渐次人更多,气氛更热闹。
泽木熙不知从哪里溜过来,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偏一语惊人,“姐,你现在收小弟吗。”
安瑟“滚。”
仪式上被心狠残忍的首领早早碾跑没有得到答案,泽木熙心里加倍心里痒痒的,自是在之后亲自逮着跟在新娘后头转的佐伊问个清楚。
结果那丫哼了一声,鄙视地扔来一白眼,“以后别动不动你爸是谁了,多学学人家低调姿态。”
这话他是抗议的,然事实是不幸的,在了解“杜安瑟”这名字所代表的含义后,在整个星盟圈子里,能妥妥的凭辈分碾压他们所有人啊。
“好凶残。”泽木熙对安瑟毫不留情的拒绝哼唧两声,同时此刻他目光终于扫到旁边人,想了数秒后,才醒悟似的慢半拍道,“奥叔叔好。”
安瑟仿佛见着背后闹翻天,一转身面对长辈就模样乖巧的好好孩子。贼溜的。
奥抬了一下手,“哦好。你是谁”
安瑟“”
泽木熙“”
原来“你是谁”是万能句式,不是仅针对她这张陌生脸孔安瑟刹时觉得,这人,真乃一视同仁啊。
泽木熙顿了一拍后,赶紧回,“我是泽木熙,我爸是呃”一惯的自我介绍顺溜句式出口时,他神经性反射地看向安瑟。
说着说着看我干嘛。安瑟不明所以地回视。
“呃,我是赛尤拉朋友。”
“哦。”
奥点头,摇了摇手里空荡荡的瓶子,有些摇晃地站起,“你,你们,玩得开心些。今天,该喜。”
说完迈着特别悠晃步伐往前方离开。
“他是不是哪里不对。这是,高兴”泽木熙朝安瑟问。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爸。”安瑟收回对背影的打量,没好气回。
泽木熙现在听不得“你爸”“我爸”这些词儿,瘪了嘴,转了话题,“她们之后找你想拍录像来着,你溜得贼快。”他蹭上了旁边空出的位置,递着眼色,“干嘛去了”
“躲清静。”
“和谁”
“你后面走来的人。”
后面刚准备好挖掘姿势的泽木熙突然觉得后颈脖一阵凉沁沁的,遂脖子一缩,绝不回头,“姐,你真的不收小弟吗。”
安瑟斜他一眼。
“行。我立马滚。”泽木熙说完麻利回头,行了一礼,“首领好。我走了。”
安瑟“”
“有眼色了啊。”边沁悠悠地坐下,评价。
安瑟扯了扯嘴角,“这么快得空了”
“你看见黑着一张脸的人还会傻凑上去吗。”
“说不定。不过,你拿我当挡箭牌倒是真的。”瞧着因他到来,四处不时跟着瞟来的明明暗暗的目光,安瑟气儿有些不顺,“典型的扰人安宁。”
“受注目是应该习惯的,没事别上前烦就行。”边沁不甚在意。
这说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