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面返回的阿克,找到了从医疗室出来后就等着的人。
上前,径直于身侧长脚凳上坐下,端起搁于眼前晶莹杯中酒,一饮而尽,道,“你回去吧。”
“不用补上一架再走了?”凯好整心暇地提醒。
“死不掉准备试多一回?”阿克牙痒痒的,要不是看在不久前一副血淋淋模样,他还真的不介意。
且若非事态危急,他还怀疑这家伙有以伤博取同情嫌疑。
“我让步了。”凯不再接这茬,另道,“星球转让问题,我可是没意见。别忘了,林德是我的人,你的人我也是指挥得动的,余下战舰武器系统更统统归属我们,她现下除了光秃秃几千人,什么也没有,我要是强硬反对,你猜结果如何?她能不能走得出这地方都成问题吧。”
有节奏的轻敲声响在休息室内,附和着平稳的心跳呼吸。
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阿克承认,他忽略了这点。
他从不考虑心计智谋,而所有的一切,眼前人不仅能指挥得动,甚至比自己更熟悉更透彻。
他也从没想过要区分开来。
“这算赔礼道歉,成吧。”凯淡淡的继续道,“说到底我也不是来看她怎么赢下这场战斗,再踏出真正建立势力的关键一步的。我来一是确认除掉隐患,二是确定继续合作方向。你该清楚。”
“不,我不清楚。”阿克听他大段说完,当即利索否认,脸黑,“我只记得你答应当个甩手掌柜,而不是在这儿重新威胁交易。你,严重影响了我的计划。”
“......”凯微带奇异的瞧着他,“什么计划?”他完全察觉不出?
“你不需知道。”
“......”
古怪的安静一瞬蔓延开去。
片刻。
凯无奈笑,“还真的迫不及待赶我走?”
“走吧。看着烦。”
“我觉得有人可能不想我那么快走。”
“谁会不想......”阿克正回着,忽的停顿下来。
三四秒后,一道微沙说话声伴着脚步声从外头传入,“我不想啊。这账还没亲自算呢。急什么。”
进来的安瑟瞥上一眼他们位置,缓缓至两人对面坐下,不客气地敲两下桌面,“倒水,不要酒,渴了,累死老娘了。”
“......”
阿克将视线从她身上再转到后头跟着的诺亚。
诺亚理直气壮的跟着进来再坐至一侧,回视,眼神里清楚地透着挑衅,怎么了,能说不能让人家听?什么道理。
凯则一脸平静无异色的给人倒了一杯清水。
“我的呢。”诺亚不满。
“你确定你喝?”
“礼貌啊,懂不懂,你管我喝不喝。”
跟它争论就是白费气力,凯没动,斜睇了一眼再收回目光。
接着气氛便静了一静。直到安瑟慢吞吞的喝完水,再慢腾腾的道,“喂,你先前说谁走不出这地方呢,太小看人了吧。”
“要么,试试?”凯目光稍凝,下一刻却以漫不经心的玩笑口吻回。
“好啊,没关系,就从这一刻开始呗”,安瑟笑着应,“不过不是我,是你。我反赌你走不出这里哦,亲爱的。”
略嫌甜腻的语气,道出的话却截然相反。
空气刹冷。
凯平视着,思索她话里意思及目的。
而阿克,在人进来后就保持了一贯的默然,安静地垂眸听着不再出言。
“怎么样,走两步,尝试联系人看看?”安瑟捏着空空如也的酒杯把玩着,“你觉得,吃了亏,我还会把小命儿扔到你手上处置嘛?”
凯摇头,“这玩法不行。我就随口一说,实则什么也没干,说了是赔礼道歉便是,你倒小人了一些。”
“啧啧。这话不对。原本就在我掌控内的东西,还用得着让别人拿来当赔礼么?账啊,可不是这么算的。”
“那说说,你想要什么?”
“爽快!我就喜欢你这样干脆!”安瑟脸上笑意一下扩大,“唔,我可喜欢永望星了,虽然生活时间不算长,但那儿的生物全都像家人一样亲切,我太舍不得了。亲爱的,要不,你就将它送给我呗。”
永望星?
家人?舍不得?
凯无声地笑了笑,“我若不送呢?”
安瑟眨眼,微微嘟嘴,“为什么啊?它还比不得你命儿重要嘛?我可不依。”
......奶奶滴!谈判就谈判,撒什么娇,作什么妖,恶心人么。一旁原等着看戏的诺亚有点适应不良地瞪眼过去。
可惜无人接收。
凯眸内闪过一丝异色,“那也要你能拿到我命儿再说。”
安瑟轻叹一口气,“亲爱的,你不是受过重伤昏迷么。”
这话一出,就连一直垂头静默,两不参与的阿克也刹地抬起头来。受伤?难道......
凯眉心微拧,但即瞬恢复原状。
“我想,三阶基因,还感应且抵抗不了潜伏的超级病菌吧。”安瑟说着,磨蹭蹭地从兜里掏出一支密封的透明试管,里面的绿光液体粘稠晶莹,“你不知道吧,我家的小可爱啊,除